边说着，他拿起文件，猝不及防看到瓶里
断指，林斐直勾勾盯着他脸，捕捉每
个表情细节。
先是惊讶，继而微微拧眉，似是厌恶，再而手腕扬，雪白文件迅速遮住林斐视线，另只手盖上箱盖，行云流水，气呵成
林斐能感觉到落在脖颈视线，动不敢动，万物安静，温润典雅香水钻进鼻子里，傅施阅气息熟悉又陌生，那道悦耳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小甜糕，你是怎
逃出来？”
“就不告诉你，谁让你又让
等那久。”林斐回过头，慢慢眨几下眼睛。
傅施阅伸手从背后搂住他，鼻尖点点嗅着他白皙修长脖颈，感受那细微稚嫩颤栗，“公司临时有个会。”
林斐缩缩脖子，躲来躲去，哼哼唧唧地撒娇，“傅叔叔，不要，好痒。”
傅施阅低低笑
，意犹未尽松开，“怎那爱撒娇？”
花花沓文件，盖着各式各样红章，拿起来翻翻，数字眼花缭乱。
即使不懂行，林斐凭借过人理解能力看个大概，大概是某个p2p金融公司账目流水，最近几个月花花往外流钱，进来钱却只有几笔，看来这公司经营状况堪忧。
林斐没什兴趣，丢进箱子里，正要结束，握着皮箱盖手猛地顿，他蓦然瞪大眼睛，连忙松开手，箱盖金属卡扣落在大理石地上，“叮”轻响。
足足安静好几秒，林斐双手并用，迅速拨开文件，箱底有只透明玻璃瓶，淡黄色液体中漂浮着截惨白小指头。
郑总手指头！
“你不喜欢呀？”林斐仰着脸看他。
“喜欢。”
傅施阅回答简洁，脱掉笔挺西装外套，解开两颗马甲扣子坐下来，瞥见墙边黑皮箱，下颚微抬，“你？”
林斐偏过头，镇定自若，“不是，前台说是你东西，是什呀？”
傅施阅似有些意外地挑眉，起身拎起箱子放到茶几上，单手掀开，粗略扫遍里面文件，“郑总公司财务报表，他寄给这个做什？”
激烈反胃感觉涌上心头，林斐脸色发白，大步跑向洗手间，跪座马桶前，方才落进胃里东西股脑全吐出来。
胃里很难受，狂乱心跳更难受，他紧紧握着双手，指关节捏泛白，竭力平复心跳，告诉自己快快冷静下来，刺骨寒意从脊椎蔓延到脖颈，竖起层细密寒毛。
傅施阅明明告诉他会接回去，可现在郑总手指泡在福尔马林里。
不远处“咔擦”声响，林斐紧绷身体颤抖，慌忙站起来，几个大步跑到客厅，将那沓文件收进箱子，把盖上箱子盖。
没有多余时间思考，他抓起电视遥控器，抱着膝盖窝进沙发里，眼睛紧紧盯着启动电视画面，耳畔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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