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别管。”林斐费力地喘着气,说完这句,就像耗尽所有精力。
贺言宁扶着他躺下来,让他枕在自己膝盖上,“怎可能不管你,你休息会,背着你继续往前走。”
林斐混沌脑子觉得不可行,那样他两都得死在这里,丢下自己这个累赘,贺言宁或许能找到救兵,搭把手救自己把,救不,也能活个。
命悬线三天三夜,时至此,他想自己可能真要交代在异国他乡,说不上后悔,死到临头只觉得惋惜,他有亲人,有朋友,有大好前尘,众人艳羡人生,还有个又爱又恨恋人,现在什都没有。
什都没有。
叶子悠悠转动,贺言宁目露茫然,直到几秒之后,树叶上钥匙环笔直指着个方向,才明白林斐是做个简易指南针。
摩擦会产生微弱磁力,树叶相当于指南针转盘,贺言宁惊叹道:“你怎连这个都会?”
“经常户外运动,看过些科普。”林斐捧着水,淋头浇灌自己,“走吧,趁着天亮,这里夜晚太危险。”
狮子、猎豹、鬣狗,随便来个都能将他们从食物链顶端拉下来,成为盘中美美餐,据说猛兽还喜欢吃活,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啃,还不如死在武装分子手里。
看不到尽头草原,两个人影前后,辛苦跋涉于漫漫野草里,迈不过山丘,走不完泥泞道路,翻完座山丘又是座,永无止境路延伸在眼前。
忽然,不知从哪儿来狂躁大风刮来,嗡嗡嗡螺旋桨巨响声从天而降,吹起树叶噼里啪啦打在身上,许许多多紧促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感觉来很多人,废力撑起重如千斤眼皮,道高大熟悉身影踉踉跄跄向他奔来,轮廓模糊不清,背后轮明亮弯月高高挂在天边。
林斐躺在贺言宁膝盖,柔润黑发湿漉漉遮在脸上,嘴唇干燥起皮,原本就白,
……
星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美,平日或许会赞叹满天星河浩瀚,璀璨夺目,此时星星却预示危险降临,林斐停住脚步,看向四周,努力辨别方向。
该从什地方走?他还未分得清方向,沉甸甸眼皮向下压,刺骨寒意从脊背升起来,冷四肢轻微发抖,他深吸口气,想要找回力气,冰冷空气钻进鼻间,冲击入肺部,冷意漫延至每寸细枝末节,紧接着,眼前画面恰如毕加索油画抽象,身体完全丧失控制权,绵软向后倒去。
贺言宁手忙脚乱扶住他,拍拍白没有血色脸,“小斐,你怎?”
林斐额头布满细密汗珠,整个人如同坠落冰窖,像在层层叠叠噩梦里,无法挣脱,他想告诉贺言宁,可能是喝下水不干净,可连睁眼睛力气都被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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