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候在外医生护士推门而入,翻来覆去仔细检查遍,这次发生绑架事件震惊整个乌干达华语圈,自打林斐和贺言宁送进来,医院里从上到下提心吊胆,要是真出个大岔子,那属于外交事件。
林斐全身无力,任由医护人员摆弄,傅施阅声音飘荡在脑海里,有种安定人心力量,积压几日紧迫情绪像有个宣泄口,他莫名有点想哭几嗓子,就像是小孩子摔跤,若是自己个人拍拍身上灰土,不声不响爬起来,但旦有人关切爱护,总会忍不住委屈哭泣,袒露脆弱面。
鼻子酸溜溜,他告诫自己这多人看着,不能哭鼻子,不然他剑桥男神,临江科研所骨干形象毁于旦。
医生诊断完毕,微生物感
铜制壁灯泛着金黄光晕,林斐半张脸陷进松软枕头,卷翘睫毛阖着,影影绰绰在眼睑下,灯光下有种沉静轻柔温软。
病号服系扣散乱,脖颈胫骨在细腻皮肤下凸起,颈窝深能养金鱼,原本身上就没几两肉,现在看着更可怜,躺在雪白病床上,被窝里小小个鼓包,脆弱又易碎。
傅施阅单手端杯水,浸湿棉签,在他干燥嘴唇上小心翼翼擦拭,林斐倘佯深深睡梦中,伸出鲜嫩舌尖舔舔嘴唇,鼻间无意义咕哝几声,含糊地叫:“傅叔叔……”
还说梦话呢,傅施阅“嗯”声,拎把椅子翻转过来,长腿直接跨过坐下来,手臂支在椅背上,支着下颚,静静地看着睡梦中林斐。
他很自责,林斐独身人来乌干达复职,原因他很清楚,为那个该死贺言宁,归根结底错在他自己,如果当初没有利用监控视频威胁林斐,贺言宁不会远走他乡,此时林斐更不会置身险地,弄得狼狈不堪,半条命都快丢。
在他心里,林斐是很娇贵,像个刚冒头碧绿稚嫩小叶子,适合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哪怕是在闹最难看时候,他都不会朝林斐大声说话,没想到跟着贺言宁不到个月,把他宝贝弄成这副可怜样子,贺言宁哪怕被鬣狗分食,都不能解心底怒气。
只踹两脚算人道主义光辉。
傅施阅端详他阵,伸出手,捏捏林斐白净柔润脸颊,低声自言自语道:“小甜糕,对不起。”
天蒙蒙亮,林斐睁开疲倦双眼,全身上下如同拆开重组木偶,仿佛每个关节都不是自己,酸痛,麻木,他花好几秒,看清身处间清雅病房,窗明几净,床头插着束百合花,昨天晚上……是傅施阅救自己。
这三天发生事情像做梦样,他处在似梦似醒里,突然,从身后伸出只削瘦有力手,沾着烟草味,轻轻扭过他下颚瞧眼,傅施阅长长松口气,另只手摁下呼叫器,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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