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渊没有安慰顾炀,也没有要他不哭,只是趴在顾炀腿上,沉默听着顾炀哭声,感受着顾炀热泪。
直到顾炀哭声渐歇,樊渊才起身坐到床边,伸手捏着顾炀后颈靠近自己,两个人额头相贴,分享着彼此温
那是顾炀之前在母婴店买那堆五颜六色兔耳朵发箍中个,樊渊抬手,把兔耳朵发箍戴到自己头上。
这是专门给小孩子戴得发箍,戴在樊渊头上就显得有些小,还有点滑稽。
偏偏樊渊脸上点开玩笑意思都没有,从开始介绍那只只针织兔子时,樊渊就是认真。
此时他给自己戴上那个可笑兔耳朵发箍,走到顾炀面前,单膝跪在顾炀床边,把脸颊靠在顾炀腿上。
“你不是要给小兔子起大名吗?起很多个。”
“这只是老大,叫樊老大,织得时候不太熟悉,长残。”
紧接着樊渊又拿出来第二只,第二只要长得顺眼点,但也说不上好看。
“这只是老二,叫顾二瓜。”
“这是樊三仔。”
“这只叫顾四眼。”
他小兔子……
他小兔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顾炀又把头埋进到臂弯里,双手紧紧扣着自己手臂,整个人像陷进无声深海里,这深海里只有他自己。
直到他怀里被硬塞进来个东西,顾炀才抬头,看到樊渊往他怀里塞只毛线织得小兔子。
这小兔子织得栩栩如生,跟顾炀样,是个垂耳兔。
顾炀声音有些哽咽:
“你起得那都是些什大名啊,难听死……”
跟着话音落下,还有颗颗硕大泪珠。
热泪砸在樊渊脸颊上,樊渊没动,任由热泪不停砸在他脸上,顺着脸颊滑落。
顾炀终于不再忍耐,搂着怀里针织兔子们放声大哭。
顾炀看着只又只针织兔子被摆在他周围,将他逐渐包围,针织兔子们从第只难以入目,到后来越来越精美,他甚至能想象到樊渊织它们时情形。
原来樊渊每天晚上在顾炀睡着后偷偷出去,就是为做这些事情。
直到床上摆不下,樊渊就开始往顾炀怀里塞。
顾炀怀里塞满针织兔子,再也不能蜷缩起来,他展开双臂,抱紧怀里兔子们,眼尾越来越红。
最后,樊渊手里大行李包空,他从行李包最底部拿出来个洁白兔耳朵发箍。
顾炀捧着被樊渊强硬塞过来针织兔子,有些茫然。
“这是什?”
樊渊拎着个非常大行李包,他把行李包打开,里面塞满这种针织兔子。
他只接着只往外拿,每拿出来只都要给顾炀介绍。
第只拿出来针织兔子特别丑,兔耳朵都有点歪斜,被樊渊摆在床上拍拍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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