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随原感到自己口中有血腥
味道，下意识松口，盯着卓阳冰白色衬衫上渗出来
点血丝，怔楞许久。
忽然，卓阳冰感觉到自己肩头有些湿润，再低头时候才发现原原把自己脸埋在
肩上，好像是哭。
认识这
久，卓阳冰从来没见过原原在他面前哭过。
不管他面对什样困难，颜随原仿佛都是最沉稳冷静那个，有着远超出他实际年龄隐忍成熟，他可以沉默，可以淡定，却唯独没有哭过，哪怕很多次眼泪已经在眼底打转，最后却还是硬生生咽回去。
这多年磨难下来，颜随原似乎已经
颜随原扭头看他，眼中依然没有光彩，他固执摇头说：“
不是。”
“不配。”
卓阳冰低下头，忍住眼里泪不要掉下来，好半天才又重新抬头，他握住颜随原手，轻声说：“原原，你还有。”
“们先回去好吗？这里太热，你会中暑。”
颜随原脚上没有穿鞋，他也许从昨天失魂落魄离开后就独自人步行穿过几十条街道才回到这里，鞋子不知道在什地方踩掉，脚上全是被碎砖块划出来伤口，看得卓阳冰心里难受。
缓地蹲下来，把颜随原脸从双臂中抬起，轻声说：“原原，这里已经被拆掉，你忘吗？”
“你有新家。”
“知秋，知秋还等你呢。”
颜随原面色恍惚，眼神里空空，听到知秋名字后稍稍有些神采，却很快又湮灭。
“不想见知秋。”
“不想走，这是家。”
颜随原十分固执，他不肯认人，不愿意离开这里，仿佛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给他片刻安全感，不用去面对外头那些可怕事。
卓阳冰不可能同意，原原也不知道在这多久，大概也是夜没睡，脸色惨白唇色青紫浑身脏污，再不回去就真会出事，于是他第次不管原原拒绝，强硬把他抱起来往回走。
颜随原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死活不肯让他把自己抱走，撕心裂肺喊叫着，口咬住卓阳冰肩膀，隔着衣服狠狠地往下撕咬。
卓阳冰肩膀有些疼，可他没有松手，反而柔声说：“没事，原原，你咬吧。”
“不是她哥哥。”
卓阳冰心痛滴血，原原那在乎妹妹，可现在却连妹妹都不要，他应该已经彻底崩溃。
将心比心，假如他是原原，那艰难活这多年，心头唯支柱就是家里妹妹，可某天却被人告知，他和那个家其实没什关系，他是个背叛者生出来孩子……
卓阳冰觉得，自己大概率也会疯。
“你怎不是她哥哥？”卓阳冰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样温柔，轻柔哄他：“知秋那喜欢你，你就是她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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