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悬垂眸继续批改文书,眸光里冷凝片。
“不必,扔吧。”
“是,殿下。
荆悬看着站在面前肩膀微颤、眼睛泛红折阳,跟看个普通下人没什区别。
“如果说喜欢你,你也要烧死吗?”折阳深吸口气,还是说出来。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怕从荆悬眼中看到哪怕丝厌恶情绪。
书房里沉默下来,荆悬看着眼前紧闭双眼流泪折阳,黑眸里闪过深刻痛苦。
仅仅瞬,他又恢复储君该有模样。
荆悬依旧不看他,像是面前文书有多重要,比折阳还重要。
“是储君,自然认为他有错。”荆悬手腕微动,批改文书动作慢下来。
“如果是呢?”折阳又上前几步,直到站在荆悬前方米位置。
“如果今天被处刑人是,不是齐家公子,荆……殿下,你也觉得有错吗?”
折阳眼眶中莹起片湿润泪水,挂在眼眶里,强撑着不落泪。
折阳站在距离荆悬两米之外地方,恪守着所谓君臣礼仪,再次问道:
“什样极刑?什时候?”
荆悬头也不抬,说道:
“明日午时,斩首台火烧。”
折阳眼睛泛起片红,他看着坐在桌案后荆悬,好似从来不认识他:
折阳感觉到张手帕砸在他脸上,手帕本是轻柔材质,可折阳却觉得这手帕像石头、像刀片样,刮得他脸颊生疼。
“把脸擦干净,离开这里,看在你是多年伴读份上,这次可以不追究你过错。”
折阳抬手用袖子狠狠擦过脸颊,看也不看掉在地上手帕,转身用力推开书房门走出去,他脊背挺得笔直,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见荆悬,永远都不要再见荆悬!
书房门大敞着,本该离开很远下人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捡起地上手帕,试探着询问荆悬:
“殿下,是否需要小人将这手帕给他送过去?”
荆悬这回沉默许久,他手中朱笔在文书上落下滴红,像是血般,瞬间晕染成片。
“有错。”荆悬合上文书,放下朱笔。
从折阳进来这久以来,他终于肯抬头看向折阳。
“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律法,都是过错,无论是你……还是。”
折阳看着荆悬,玉冠高束,发丝规整,眉眼里全是天子该有冷漠无情。
“听别人说,魏家公子要成亲,你怎看?”
“与何干。”荆悬道。
“那齐家公子呢?他要被活活烧死!”折阳道。
“他违背律法,自当受罚。”荆悬道。
“觉得齐家公子没有错,他只是喜欢个人他有什错!你呢,荆悬,你也觉得他有错吗?”折阳忍不住往前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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