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海安静地陪着他,总是副欲言又止表情,后来余乐突然翻身坐起,程文海拦在他面前。
程文海表情比他还难过,耷拉着头,搓着手:“陪你去吧。”
余乐问:“你知道要去哪儿?”
程文海说:“知道,你打算散散心。”
余乐笑,抬手搭上程文海肩膀,“散什心,都这个点儿,你不饿啊?”
观赏性很强,两年后冬奥会,您就看这比赛,说不定就看见们。”
程文海滔滔不绝地说着自由式滑雪,他对这项运动热爱也感染身边其他人,口若悬河时候所有人都在听他说,满眼向往。
只有余乐视线焦距涣散地看着地铁窗户上自己倒影。
车窗外片漆黑,扭曲浮动,连带着他脸和身形也不断扭曲,像是居住在地狱里另个自己正缓缓从深渊深处爬出来。
面目狰狞,连他自己都很害怕。
几乎所有选训队队员目光都“唰”地移到余乐身上。
余乐嘴巴张下,发现自己说什都不对,他不能说,就是跳水队,跳不好,都没资格参加奥运会,也不能说,本来可以去奥运会,但全国锦标赛发挥失误,丢奥运资格。
车厢里叔叔阿姨目光也都落在余乐身上,有人说:“你认识张阳吧?今天上午十米台拿第二名,他才十七岁,这孩子不得啊,以后肯定是们国家跳水队顶梁柱。”
第……二名?
银牌?
“啊?吃饭?可是你……这不是……害!乐儿,你别难过啊。”
余乐晒然笑道:“难过能咋?过都过去,现在就肚子饿。”
程文海歪头观察他:“行行行,吃饭去。”
两人去食堂,不过就耽搁会儿,就到打饭高峰期
嫉妒。
悔恨。
还有那疯狂想要破坏切,摧毁切冲动,如沸腾火苗,脆弱纸根本无法包住。
他被烧焦翻卷,心口疼像是破个大洞,鲜血流淌。
余乐不清楚自己是怎坐完地铁回到公寓。
余乐有点晕,握着扶手手捏很紧,还微笑着对这位阿姨点头,只是手背上青筋都崩出来。
“认识……”他声音发涩地回应着。
程文海担忧地看他眼,对这位阿姨笑道:“阿姨您知道自由式滑雪吗?们就是去参加滑雪队选训,和您说,们国家冰雪项目,向来是冰强雪弱,在短道速滑啊,花样滑冰这类运动上,们国家直都很强,有争夺奖牌实力。
但要说到雪上运动这块儿,们也不是没有强势运动,自由式滑雪就是们国家优势项目,也拿过世界冠军呢。
在室外,雪山连绵,们从高处滑下来,再被抛到空中那刹那做出动作,也是相当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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