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生双手向后撑住，望着天空，喃喃道：“牛皮好吹，做起来还是挺难
……
那个方案还没改好呢。”
郁青很想去握他手，可还是习惯性地克制住
。他目光落在润生白皙手腕上，心中
动：“对，有礼物给你。”说着拖过行李箱，打开。
润生低下头，好奇地看着。郁青从行李箱深处拿出个层层包裹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是块做工极为精美航空表。
润生呼吸停住。
郁青小心又兴奋地给他看：“费好大劲才买到。这个设计和普通航空表不样，外圈带飞行滑尺，可以做单位转换和速度时间距离计算……你以后工作时戴着，可以当简易计算尺用，做估算测算什
都很方便……你看，带小日历，还有小表盘，可以当秒表……表面也是特殊处理过，不会反光……”
他们顺着林荫道往前走，最后拐上小路，那里有个小小纪念园。两个人在石碑边花坛上坐下来，郁青看到碑上字——是纪念试飞院落成。下头石台上刻着“航空报国，忠诚奉献”红字。
他望着那几个大字，轻声道：“谈合作意向时候，在旁边做口译，觉得好不甘心。人家赚着们钱，还要看不起们。真希望能早点儿拥有只属于咱们自己飞机啊。”
“是啊。”润生望着那块石碑，也有些出神：“只有比别人强，才能让别人不敢欺负。”他目光慢慢坚定起来：“总有天，咱们名字也会刻到那块石碑上。”
“是你名字。”郁青认真道：“只是个翻译呀。”
“翻译怎。飞机又不是靠个人就能造出来。”润生正色道。
润生看着那块表，忽然道：“多少钱啊？”
郁青声音立刻微弱：“从功能上来说……也……也没有很贵……可以自动上弦机械表啊……”
润生似笑非笑：“到底多少钱？”
郁青底气不足道：“就……半年工资吧……加上出差补贴……”他觑着润生脸：“你看，这个黑色表盘是不是看时间特别清楚？还是防水呢……把日期什都调好，走得可准……”
润生把
郁青笑：“觉得……你这几年有点儿变。”
“哪里变？”润生不解道。
“你小时候性子特别独，因为太聪明，谁都瞧不起……现在眼里可以看到别人。”郁青微笑。
“造飞机本来也不是个人或者个行业事。”润生坦然：“个小设计员，只能把自己工作做到最好，余下还是要靠别人啊。”
架飞机从他们头顶掠过。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郁青仍然能听到发动机遥远轰鸣。晴空碧蓝，云朵慢慢地飘动，像巨大棉花糖划过金色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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