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不能往北走?”天浩冷冷地问:“只要翻过背面那座山,就有个湖,那里有块很大平原。不要说是五千人,就算养活五万人也不成问题……哼!别告诉你不知道那个地方。”
智昆呆住,他止住哭泣,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站在面前年轻族长,甚至忘记抹掉脸上泪水和鼻涕。
“你根本没想过要改变现状。”天浩针见血点出问题核心:“你只想着用最简单办法得到姓氏,成为贵族。反正你家里有足够存粮,哪怕全寨人统统饿死,对你来说也无关疼痒。百分之九十五粮税额度……果真是人上年纪,做事情就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巨大恐惧就这样突然降临,智昆感觉浑身血液被冻结,他好不容易才让僵硬身体产生少许晃动,翕张着嘴唇,瑟缩且狡猾地发出哀求:“错,求殿下您饶过这次。……回去以后会带着人翻过山岭去北面湖区开荒,明年保证……”
天浩打断他话:“你已经没有机会。死那多人,你觉
吗?只要把缴纳粮税额度降下来,百分之七十存粮就算不能让所有人吃饱,维持到第二年收获季节应该没有问题。”
“……是。”尽管极不情愿,智昆也不得不承认。
“牛伟邦从未下发过要求各村寨提高粮税缴纳额度公告。”天浩语气变得森冷:“你为什要这样做?”
“…………”智昆阵语塞,他忽然觉得事先准备好种种回答都失去作用。
“别告诉这是所谓忠诚。”天浩逼视着他:“没有诋毁先王意思,但你得明白,和牛伟邦最大区别,是执掌过个寨子,知道超过正常额度粮税是怎回事,也很清楚你这样做理由。”
大殿四周燃烧着个个炭盆,墙壁外侧还有特殊供暖管道,跪在着温暖环境里,年迈智昆却感到遍体发寒,忍不住浑身颤抖。他从天浩眼睛里看到捕食者目光,明白自己正面临危险,然而这切都无法辩驳,巨大且不可推卸责任如山般死死压在自己头顶,无法卸掉,无法轻松,无法逃离。
“十年前,你五十岁。”天浩语调平稳,其中透出丝讥讽意味:“你从那时候就谋划着想要得到个姓氏,你想要成为贵族。”
智昆弯着腰,直不起来上身几乎趴在地面上。他无法反驳,也不敢辩解。
“有目标是好事,这样可以激人向上,产生旺盛斗志。”年轻族长话如重锤般狠狠砸中智昆心脏:“你完全可以用其它方式获取姓氏。战功、努力经营好自己寨子,争取人口过万。”
“……这太难。”智昆嚎啕大哭:“所有耕地都用上,唯平寨周围都是山,种不出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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