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谢铮看眼表,就要告辞。中队有纪律。好在往后离得近,他与岳方祇见面机会倒是多。他们约好下回在老富店里吃涮羊肉,岳方祇就把人送走。
店里切如常。只是白墨直怯怯地跟在岳方祇身后。他走路仍然瘸拐。岳方祇问他是不是摔,他又不吭声。
因为临时遇上事,店里没做出那多干粮来,关门倒是比平常还稍微早些。小郑溜烟儿跑,昏暗小店铺里只剩下白墨和岳方祇。岳方祇没像往常那样准备第二天东西,而是对白墨招手:“你过来。”
两个人上楼。他把白墨带进卧室:“裤子脱瞅瞅。”
白墨抬起头,神色呆呆,似乎没听懂岳方祇在说什。
且想吃糖三角,你店里有吧?看见。”
岳方祇笑:“想吃管够儿。”
于是大家回店里,从隔壁买大碴粥和辣白菜。岳方祇带着谢铮上楼,白墨直像尾巴似地粘在岳方祇后面。小厨房里安安静静,两个许久不见朋友边吃边叙旧。
谢铮眼就看出来白墨不对劲儿。岳方祇温声让白墨去帮自己拿两个糖包,然后趁他走开,简单把来龙去脉和谢铮说。谢铮和老富样,多少有点儿担心。岳方祇不知怎,不太想和他聊这个,正好白墨端着糖包上来,于是把话锋转,问起对方事。
谢铮刚回来,现在就在离这篇街区不远武警中队任职。相比于昔日同僚,他这已经算是极好归宿。
岳方祇耐心道:“你住院时早都被人看光,有什不好意思。来,脱给看看,是不是摔坏?”他去趟厨房,冰箱里正好还有个冰袋。结果回到卧室,发现白墨裤子还在身上。
岳方祇催促道:“赶紧啊,大
岳方祇有些替他惋惜,但见到谢铮神色轻松,便也笑:这边离家近些,你家里人肯定很高兴。
两个人说笑会儿。最后谢铮声音低下去: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家那样……你要是和起进……现在你肯定比混得好。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身不由己。岳方祇不是没怨过恨过,可是他已经三十,这些年三教九流人见过,什苦也都吃过,又觉得那些过去事不太值当挂在心上。他旧日所谓朋友大都跑得无影无踪,只有老富和谢铮他们几个仍然在,还主动借钱给他做生意。岳方祇觉得这还算是做人没有失败到底。他很感激他们,觉得实在是没什好不知足。
“现在挺好。”他真心道:“就普普通通过日子。今年替那老不死把最后笔帐还,往后就专心挣钱。怎都是辈子,小老百姓,平平安安就行,也不指望出人头地什。”
谢铮点头:“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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