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对他而言,大多数时候随缘。
他翻身准备重新入睡,突然有个湿湿黏黏东西垂到脸颊上,嘘得他痒痒。
迟南烦躁扯扯垂下东西,迷糊间觉得这玩意儿触感像是缕头发,捏在手里冰冷又湿润,发丝间还能渗出液体来,湿乎乎糊手。
滴答。滴答。
从头发渗出血水漫过床沿滴落在地板上,这间客房没铺地毯,血滴声格外刺耳。
还差点点就…
“你是做梦吗?”还是小游遇声音,但和梦里迟南认识小游遇有些微不同。
他继续说,“真稀奇,在噩梦世界里还能做梦。”
迟南没说话,小游遇脚步声绕着他转:“梦到什伤心事吗?脸色这难过?还哭?嗯?”
迟南却突然来句:“你眼睛怎恢复?”
房门合上,光线暗淡屋子回归死寂,小游遇在被子里无声笑笑。
大概过十来分钟,小游遇重新坐起来,他顺着床爬到和迟南只有步之遥处。
对着迟南伸出手。
应该说,是对着《哭泣少年》伸出手,轻轻摸着,脸色变得平和安静,他说——
“你在吗?”
住他中指伤口止血,声音温柔得像慈母:“你身体不好,得长期喝药扎针,不然病怎能好呢?”
“妈,得什病?”小游遇发问。
白颖芝动作顿:“很重病。”
小游遇不动声色:“为什不让住院?”
白颖芝神色僵僵:“住院有什好?们有家庭医生。”
血水也浸湿地上
小游遇戏谑笑笑,踮起脚挽住迟南脖子,凑到他耳边说:“你猜。”
……
迟南是被闹铃声吵醒,阵冷风刮在脸上。
南面窗户不知什时候敞开,房中温度骤降。
迟南畏寒,整个人缩在薄被里,极不情愿探出手,摸索着按掉手机闹铃。
被遗忘记忆像潮水涌来,迟南点点拾取记忆碎片,才想起自己是画中灵时候,小游遇似乎经常对着他讲话。
至于说什,实在是想不起来。
“你真存在吗?”
就在记忆色泽变得越来越鲜明时,迟南眼前突然像接触不良样,画面滋啦滋啦闪个不停,小游遇模样也变得模糊扭曲。
最后‘咔——’声,信号中断,所有画面消失,迟南再次失去视觉。
小游遇点点头,唇角浮起意味不明笑:“是吗?”
白颖芝终于不耐烦皱眉:“你还小,解释不清楚,等你长大告诉你。”
“希望,有这天吧。”小游遇说完这句话,就把自己卷进被子里,不打算搭理人。
白颖芝拿着沾血符纸起身离开,走出房门前留下句话——
“游遇啊,这切很快就结束,妈妈会直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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