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后,叶常去包里取带来换洗衣服,顺便到浴室洗个热水澡。
迟南看着他走进浴室背影,眼皮跳跳——
叶常影子,不见
消失门窗再次出现在墙上,屋外烛光透进来,切静悄悄,就连放在桌上人烛也不见。
屋里好像什都没发生过,只有被迟南用晾衣杆打碎窗玻璃证明刚才切并非幻觉。
冷风灌入,刚才情急之下用来泼蜡烛水浇湿叶常衣裤,他很合时宜打个哆嗦:“好冷啊。”
说着他又看看自己满是碎玻璃渣床和枕头,沮丧说,“看来今晚没法睡觉。”
罪魁祸首迟南很明显犹豫下:“你可以到床上凑合晚。”
“也是猜。”叶常好整以暇说。
迟南:“要是猜错呢?”
“押题向很准,从来没错过。”叶常在黑暗里无声笑笑。
见迟南没讲话,他压下心中愉悦,换上副不好意思语气:“抱歉,又擅自弄哭你。”
迟南:“…没事,只不过…”
跳跃烛火闪闪,片刻就灭。
屋里突然陷进彻底黑暗里,是纯粹又彻底黑,让迟南想起之前眼睛看不见时候。
“果然,你眼泪可以弄灭人烛。”
叶常像模像样松口气,还窸窸窣窣从兜里掏出洗干净手帕,准确又温柔替迟南擦掉挂脸眼泪。
也不知道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他是怎做到。
叶常等就是这句话,可他还要做出有些意外样子:“那你睡哪?”
明知故问,观察猎物脸上纠结又为难反应,等待他们做出选择然后亲口告知,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愉悦事吗?
迟南似乎又卡住,片刻:“也睡床上。”
反正也不是没起睡过,反正他被叶常弄哭已经是家常便饭,迟南说服自己。
叶常毫不掩饰开心笑:“好啊。”
“嗯?”叶常向前探探身子,等他回答。
迟南摇头:“…没什。”
他本来想说,下次不要往泪痣上按,哭劲儿太大,可转念想,叶常大概也不是故意,只不过手刚好伸过来,也刚好就碰到眼角泪痣这样…
而且就这把自己刚知道身体弱点告诉对方,好像也不是很妥当。
叶常还想说什,可没来得及开口,屋里黑暗渐渐被渗进来光冲淡。
下子屋里只有彼此呼吸声,还有迟南因为哭得太厉害抑制不住吸鼻子。
沉默在眼泪和黑暗里蔓延,沉默之外,迟南因为哭得太凶有些尴尬,而叶常显然很好掩饰雀跃内心。
“…你怎想到?”半晌,迟南慢慢抑制眼泪,哑着声问。
叶常假装听不懂:“什?”
迟南抿抿唇:“眼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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