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候,云歇刚回到萧让寝宫,便闻到淡淡轻盈梅花香,这香气中透着微微甜意,多分嫌腻,少分
“不是拿着把剪子就要戳脖子,把玩着金叶子就要吞金z.sha,要匹绸缎就是要上吊,搁水池边就是要跳河,老子死也得轰轰烈烈……”
萧让当然也晓得,他就是怕,他无法忍受云歇出半点差池,他神经已经敏感到个极限,点风吹草动,就能让那根紧绷弦断掉。
云歇本来也就发发牢骚散散怨气,但萧让脸受气包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也没劲,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说,你不要可怜,不可怜,不需要你同情,你要看不爽觉得态度恶劣,尽管骂,惩戒,不要总想着,哦,他快死,他怎怎都是应该,忍忍吧。
“搞你很大度很小家子气似……”
愿身陷囹圄也不愿掺和进去-
云歇不想兴师动众,萧让便只下诏重赏寻民间神医,旁字未提。
日子突然变得简单起来,萧让不让他回府,云歇只能在宫里呆着,觉得自己像个日渐腐朽衰败木头,再烂点都能养蘑菇。
云歇去过现代,他合计着,自己大约是得某种癌症,在医术落后上百年上千年大楚治不好,于是当云歇坐在刚化冻池边喂鱼时,随着鱼流游走带动涟漪声,他有点忧郁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听见癌细胞在生长声音。
“相父!”萧让到处找不着人,好容易在御花园看见,还见他离水边那近,顿时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不由分说地把他扯回来。
云歇敞开天窗说亮话,说完顿觉通体舒畅,合计自从他病后,萧让就从会儿撒娇会儿威胁蛇精病变成假笑娃娃和受虐狂。
无时无刻不在对他笑,无时无刻不在犯斯德哥尔摩症上赶着来伺候他。
突然没个人和他互掐,云歇真说不出难受。
萧让默默听他说完,才莞尔笑:“消消气,带你去吃好吃。”
“……”云歇瞬间没脾气,极没出息地跟上,他觉得自己像头驴,嘴跟前只要晃荡着根胡萝卜,就能轻易跟着走。
其实也没过去几天,萧让却明显瘦削下来,衬得凤目越发深邃锐利,人不笑时,冷得像冰,倒是云歇,该吃吃该睡睡,几天下来,似乎还愁人地胖些,越发白净昳丽,惹眼勾人。
云歇本就清瘦,身上多二两肉,气色都好上不少,称得上是容光焕发,双桃花眼横波流转,慵懒又惬意。
承禄脑中却猛地蹦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没事跑这做什?”萧让沉声道。
云歇烦躁地去拨他手:“都给你说多少遍!没有想寻短见!你烦不烦?!老子还没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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