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说起自己
研究，语调都变得严肃又专业。
他抬手敲击着下层大甬钟，说道：“利瑞克这六件甬钟声调是Sol、La、Do、Re、Mi、La。”
流畅动人旋律，在钟应心中，准确对应上
五声徵调音阶，徵羽宫商角羽。
声音渐渐回荡在空中，威纳德又重新敲响
段旋律。
“而中国发掘出来战国编钟，多为九件甬钟，组成Sol、La、Do、Re、Mi、La、Re、Mi、La音调。”
“
是研究它。”
老人视线温柔，回答道，“叫威纳德，这套复制编钟，就是作品。”
威纳德是利瑞克音乐学院声学专家。
他研究博物馆收藏战国编钟近五十年，对玻璃展柜里六件套进行过全方位检测，又花费数十年时间，复制出这套可以演奏编钟。
“甚至亲自敲过它们。”
嗡嗡作响甬钟声里，钮钟随之摇摆，在细长槌尖触碰下，重演刚才钟应奏响过旋律。
那是如同警钟般反问游子“野雀安无巢”音调。
持续回旋震动，仿若公平正义上帝，俯视弱小游子：为什
不去雀鸟提供巢穴居住？为什要固执走在狂风,bao雨之中？
“你听。”
老人看着震颤青铜钟，说道：“这里每个音调，都在回答‘不’！”
依次响起声调在钟应耳朵里，完完全全对应徵羽宫商角羽商角羽。
“同样是战国编钟，基于编钟成套制可能性猜想，所以为利瑞克
威纳德炫耀般指指展柜里文物，“不敢说这套复制品做到百分百还原，至少保证，它们在声学仪器检测上，数值模样。”
将音乐量化为数学、物理，就是威纳德工作。
他抬起手，钟槌敲响上层钮钟，发出清澈叮咚声。
“很多人认为，青铜乐器是种音乐巧合，只不过是中国古人意外组合出来悦耳发声器罢。但是认为，这是门复杂科学。”
“去过你们苏州民族乐器厂、还研究过湖北博物馆曾侯乙编钟。中国考古发掘编钟，每套都符合相同音律，这足够说明，它们诞生不是巧合，而是源于中国古代种音乐规则，存在严格音阶、音律标准。”
个外国人能够如此准确模仿《猛虎行》，钟应格外惊讶，也格外惊喜。
虽然老人模仿，没有演奏乐曲所需强烈情感，但是他精准表述出游子对抗风雨对抗强权倔强，说明他必然是位音乐专家。
钟应眼睛锃亮，问道：“您是位音乐家？”
老人大声笑道：“不，甚至不会弹钢琴。”
他否定钟应猜测，伸出手掌，深情摸摸青铜甬钟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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