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连乔心里揪,把他搂进怀里柔声安抚,“没事,你已经醒,他追不到你,你安全,你没事……”他不断重复着那句“你没事”,声线从颤抖逐渐变得平稳,仿佛在安慰徐忍冬同时他自己也得到安慰。
徐忍冬头痛欲裂。他想起来,刚才他在榆树街上被弗莱迪追杀,肚子上被开个大洞,手脚上也被捅十几刀。但弗莱迪并没有急着杀他,而是猫捉老鼠似任由他逃跑,时不时给他来上下,放放血。他最终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弗莱迪也终于玩厌,对着他头给予致命击,活生生地把他脑袋劈成两半。
脑浆从颅骨缝隙里漏出触感还停留在神经末梢。徐忍冬揉着额头,只觉头皮发麻,大脑深处还在微微颤抖。
但是,他怎还活着?
他本来以为再见到连乔会是在电梯里,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躺在卧室床上。他时没反应过来,扭头看钟秀眼,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会在这里?”
只见那人偶头颅从中间裂开,裂缝顺着鼻梁、喉咙不断往下延伸,很快地,整个人偶彻底裂成两半,掉落在床上。
与此同时。
“呃——”徐忍冬猛地睁眼,长长吸入大口空气,像是溺水人终于浮上水面。
“忍冬!”连乔几乎是扑到他面前,大喜过望,“你终于醒!”
浅棕色眼眸僵硬地转动着,徐忍冬尚未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只是呆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身上伤口都在迅速愈合,肚子上那个大洞也消失不见,只剩衣服上还残存着触目惊心血迹。
钟秀愣,露出个有些微妙表情。徐忍冬忽然觉得气氛不大对,却听耳畔传来连乔压抑着怒气声音:“……这里是她房间。”
徐忍冬惊讶地睁大眼,再次确认四周环境,这才发现这里确实是钟秀搬出来之后房间。他想起来,昨晚他是半夜溜出来见钟秀,然后在钟秀房间里睡着。当时钟秀也睡过去,大概是被他梦中惨叫声惊醒,所以去叫连乔过来吧。
他低头看看自己,肚子上大洞已经不见,左手手臂居然也不疼,不由诧异道:“伤怎全好……”
“用人偶。”钟秀小声道。
原来使用
钟秀松口气,把那个裂开木头人偶默默收好。
过好会儿,徐忍冬才缓过劲儿来,干涸嘴唇上下翕动。连乔赶紧弯下腰去,把耳朵凑到他嘴唇边上。
徐忍冬哑不成声:“水……”
“去拿!”连乔赶紧端来水杯,扶他坐起。
徐忍冬像是刚从沙漠中逃出来,大口大口喝光整杯水。无神眼瞳里总算渐渐有焦距,他茫然地看连乔眼,又看看钟秀,突然脸色变,用双手捂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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