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珹
声音在他耳畔响
起来：
“路医生，这是哆。”
音符
个接着个从路当归指尖流淌而出。
儿歌真很简单，只是几个重复音节，就能组成整首广为流传，脍炙人口歌谣。
【闪闪
看到身旁人将右手搭上琴键，却直迟迟未动，刑珹说：“路医生，可以开始。”
悬在半空五指微微抖，路当归盯着面前黑白琴键发半天懵，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开头是怎
弹来着，
就记得是哆，哆——”
草。
他不该随便夸下海口。虽然这首曲子旋律再简单不过，但隔那长时间，他其实早就忘差不多。
路当归听到身旁人轻轻笑下。
难得周末有空，路当归在水池前洗锅米，放进电饭煲里，准备亲自下厨做个午饭。
独自在琴凳前坐半晌，刑珹将手指搭在琴键上，却半天没有往下按。
打开电饭煲开关，调到精煮模式。路当归刚洗完手，走出厨房，便听到刑珹在琴凳前缓缓开口：“路医生。”
“嗯？”
“你会弹琴吗？”
果让路雯菲这样死忠粉来评价，或许彩虹屁会吹得比他更猛烈些。他不怎懂音乐，只是默默看着那双苍白手在黑白琴键间灵活穿梭。
窗外阳光灿烂，正午光线照进窗台，斑斓光影跳跃在这人指尖。
刑珹眉眼低垂，专注地盯着放在琴键上双手，他沉浸在音乐世界里，不再惧怕耀眼光芒洒满后背。
并不是刑珹在弹钢琴，而是钢琴在配合珍惜它人演奏。
路当归突然有些后悔。
接着，只冰冷手轻轻搭上他手背。
指腹缓缓摩挲过他手腕，最后停在他僵硬大拇指上方。
手指贴合肌肤，温热与冰冷相触，令路当归大脑突然间片空白。
下秒，手背上手往下轻轻用力。
空气中突然响起道清脆音符，带着丝颤抖余音。
路当归摸摸鼻子，耳根隐隐有些发红：“嗯……就会个《小星星》。”
他五音不全，音律不分，唯会首曲子，还是大学音乐选修课上老师教。
在琴凳上稍稍挪挪位置，刑珹腾出身旁空位，神色认真地问他：
“路医生，能听你弹吗？”
走到阳台上，在刑珹身旁坐下来。路当归调整下姿势，只觉得屁股在琴凳上怎坐怎不得劲。
他不该为图方便省事，买电子钢琴。
他应该再多攒几个月钱，将琴行里最贵那台施坦威搬回家来——
结算完安装费，师傅带着工具离开。
临走前，他还给刑珹留张自己名片，说如果想要来琴行做钢琴老师兼职，随时可以打电话联系。
公寓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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