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伸过来手按在。
闻之鸷背对灯光,眉间涂抹着层层阴影,静静看着时恬。
他真没想到时恬会有这面。
平时挺乖,还显有点儿胆小,但刚才钢筋棍棍下去,贴着肉,似乎没有丝毫犹豫。
这凶,这狠,好像要发泄全部憎恨。
“明白。”闻之鸷说。
就看打这程度,估计仇还挺深。
流浪汉发出声含糊咳嗽。
时恬想起来问:“你帮看看,他会不会死。”
Alpha对血腥味和打斗更敏感,闻之鸷低头看眼,说:“受伤没事,就是气管卡痰,估计会窒息而死。”
低头静静看会儿,醉鬼不知道活着还是死,像团腐烂散发着臭气肉。
时恬掏出湿巾纸擦擦手,回头想把钢棍找远点儿地方丢掉,随后看到靠墙站着高挑身影。
操!
时恬心脏重重跳,浑身僵硬,以为被路人看见。
随即,打火机声音,对方点根烟,猩红点映亮五官轮廓。
“砰——”
“砰——”
汗从领口冒出来,熏时恬头脑发热,打击反作用力激起虎口阵阵刺痛。
“好看吗?!”
“你去死吧?!”
随着他来到巷子里。
那似乎是流浪汉家,由堆废弃腐朽木材搭建而成。他到窝里蜷成团,发出阵阵奇怪呻吟。
时恬在木架上选根钢筋,还没走近,闻到又酸又臭味道。
流浪汉酒瓶撞击声清脆。
他享受着难得冰镇啤酒,突然感觉阴影从头顶垂下来。
闻之鸷问:“他怎你?”
时恬怔怔,不知道该怎说。
世界是很残酷,每位Alpha
“……”
时恬心情挺复杂。
想他死,但也想他死远点儿。
不过这些阴暗想法只能藏着。时恬含糊说:“不然喊个120吧。”
说完,要拿手机。
闻之鸷走出来。
时恬松口气,莫名又紧张起来。
闻之鸷不知道该说什好。
时恬也不知道。
僵硬对视半晌,时恬终于回过神:“和他,有点儿私仇。”
“你去死,你怎还没死!”
时恬看着倒地蜷缩、哀叫不止醉鬼,想起当初破门而入那个强壮又狰狞怪物,削尖钢筋挑开他衣服。
被开水烫出伤疤还在。
还有这截断指——
时恬用力砸下去,“铿——”,丢下钢棍。
少年站在月光里,校服裹着身形纤瘦,俯瞰着他。
流浪汉爬出臭窝。
时恬淡淡问:“好看吗?”
流浪汉张牙舞爪往前走,眼睛里有光,打量着时恬像看待位故人。
过去跟现在重合,时恬抽出钢筋狠狠砸下,对方或许想躲避,但多年被酒色腐朽身形蹒跚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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