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虽然辛苦,但还有盼头。
陆厌总盼着快点毕业,然后找份稳定工作,让妈妈轻松些
陆厌漠道:“但妈已经死。”
潮湿冰冷地下室寂静无声,陆厌喉结滚滚:“你以后别来。”
如果要用颜色形容人生话,陆厌现在人生就是灰暗。
其实并不是开始就是这样,至少他在十八岁之前,都过得很幸福。
直到高二那年,他父亲在朋友怂恿下辞掉稳定工作搞投资,结果才年,就亏得血本无归,还欠下巨额高利贷。
回完消息陆厌去趟菜市,买十块肉和五块小菜,望着手里小小两袋,他在计划可以分几顿吃。
刚刚下楼梯,来到昏暗地下,他就看到家门口蹲着个戴头巾女人,身前放着个背篓,旁边还站着个小男孩。
陆厌面无表情走过去,女人在听见脚步声时站起来,开口赔着笑:“小陆,你回来啊?俺给你带些菜,自家种,没打过药。”
小孩怯生生喊声:“陆哥哥。”
陆厌看着两个脸冻得通红人,终究还是没忍心赶他们走,他打开门,说:“进来吧。”
B市气温又降,今天下着雨夹雪。
陆厌在青耀集团附近徘徊几天,前几天也许是时间对不上,他没有等到那个人,今天天还没亮他就来。
冷风刮得脸生疼,他原地跺着脚,往手心里呵气。
不知等多久,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紧接着后座车门被个小胖子打开,从车上下来,正是他心心念念男人。
陆厌松口气,他回来,平安回来就好。
无法面对现实父亲从十八楼跃而下,这笔债务就落到他和母亲头上。
母亲卖掉房子,勉强先还部分,陆厌又即将面临上大学。
母亲给他说不用担心钱,让他好好念书。
白天女人照常上班,晚上就推个小吃车出去卖冒菜和土豆。
陆厌很懂事,没课时候就会做些兼职,晚上帮母亲起去出摊。
“哎。”女人眉开眼笑。
陆厌住地方约摸十平方,放张床和小桌再加个布衣柜,几乎就快要把屋子挤满。
厕所和厨房都是外面公用。
女人把背篓里菜拿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把零票塞给陆厌:“这是三百五十块,你放心,只要俺还活着,钱俺就会直还。”
“前几天俺去看孩他爸,把他臭骂顿,他说等他出来,会努力赚钱,尽早给你还上。”
男人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进公司,消失在他视野里。
陆厌揉揉被冻红鼻头,自嘲笑,梦醒,以后只能这样远远看他。
手机“滴滴”响两声,是同学发来微信:圣诞兼职去不去?
陆厌:去。
小卷毛: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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