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机里除白天那条“到家吗?”,其他什新消息都没有。
透过窗户,毕梓云看到老妈卧室灯已经关上。他起身套上拖鞋,蹑手蹑脚地钻进卧室旁卫生间里。
那个号码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却是第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嘟——”
卫生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着微弱光亮。
苏丽娟听到儿子正在喊自己,连忙凑到毕梓云跟前。
“没过多久,还没到晚上十点呢。”她替儿子盖好被子,“邻居刘医生过来看过,说你发着烧同时又有些低血糖,刚才起身起得急,估计又被你爸给气到,才会下子晕过去。”
毕梓云看眼窗外浓稠夜色,沙哑着声音问老妈:“……爸呢?”
“他被你给气走,开着车去他同事家,今晚估计不会回来。”苏丽娟轻声说,“好不容易才回来趟,你说你们怎就那容易吵起来。”
苏丽娟脸上还带着浓浓妆,整个人看起来却有些疲惫。
前站起来,好像开口对着毕秉峰说句什,接着毕秉峰就失控。
毕秉峰拿起桌上个碗,朝着自己就砸过来,碗里好像还盛着小半碗鸡汤。
瓷碗摔在地上碎裂声,老妈惊叫声接连传来。毕梓云推开餐厅桌椅,昏昏噩噩地跑上二楼,把头埋进被窝里。
接下来发生事情,他就什都不知道。
他印象里,还模模糊糊地记得那时对父亲说最后句话。
毕秉峰说,学习学不好,就要让他放弃提琴。
他不喜欢学习,他喜欢提琴。
毕秉峰还说,他不想放弃提琴也行,那就放弃沽南,去参加艺考。
他不喜欢学习,可这样说来,他好像也没有那喜欢提琴。
他喜欢在沽南每天,他喜欢在十八班每
“对不起,妈。”毕梓云闭上眼睛,“刚才是冲动。”
苏丽娟说已经向学校请个假,让他明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下。她又给毕梓云测体温,确认温度已经降下去,起身关上卧室里灯,让他好好睡觉,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老妈离开房间后,毕梓云睁大着眼睛,无神地盯着卧室里天花板。
他天花板上没有星空,入目所及之处只有无边无际黑暗。
过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从床上匆匆爬起来,翻出藏在书包里手机。
他说:毕秉峰,不在乎你脸面,又不是你。
从黑暗中苏醒过来时候,毕梓云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床上。
额头上覆着个冰袋,身上散发着股浓烈酒精味,像是刚被谁擦拭过身子。
老妈就坐在床边,脸上眼妆全都晕染开来,像是刚刚才哭过。
“妈……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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