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打开卧室门，毕梓云发现客厅里已经没
人影，车库门口
车也不见。
苏丽娟把家里门锁住，他没办法出门，也没什
胃口点外卖。昨天他和方南说，回家以后就联系他，可他没和方南发短信，方南也没给他发。
好像自从昨天在车站里告别后，方南就好像从人间蒸发。
到下午五六点，苏丽娟终于从外面开车回来。除给儿子买几件新衣服，还带回来
沓厚厚教辅书。
她精神状态看起来比昨天好很多，重新化上精致妆容，她用无数高档化妆品，把自己重新包裹在个无坚不摧外壳里。
柳雪婷问他，喜欢有罪吗？
十六岁他想半天，没想出正确答案。
他想狠狠地扇自己巴掌，马上开口和老妈道歉。说，妈，
错，你别再哭。
可是，喜欢个人有错吗？
他喜欢上个人，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个男生。
“……”
“那个姓方，他知道吗？”
毕梓云沙哑出声：“……他不知道。”
“妈，他只拿当朋友，他什都不知道。你千万别去找他，求求你，真不关他事——”
苏丽娟摇摇头，半天都没有说话。她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紧紧闭着眼睛，脸上精致妆面早已被泪水冲花。
苏丽娟没和毕梓云提起句昨天事，而是直接给他看份培训机构合同。合同上写着缴费金额高达好几万，覆盖文科各个科目，光是数学门，苏丽娟就买上百个课时。
“这是市里最好补课机构，给你请都是那里对辅导老师。”苏丽娟说，“下周回哈尔滨以后，要在那边待上好几个月。和你们老师说好，以后你不住学校宿舍，也不上晚自习。下午放学就去补习班，补完以后就寄宿在老师家里过夜。”
苏丽娟无视儿子脸上
他喜欢方南，有错吗？
毕梓云最终还是没有和苏丽娟道歉。
赶早上飞机回家，又经历那番波折，苏丽娟哭着哭着渐渐没力气，靠在沙发上紧闭着眼，像是睡着。
他从卧室里抱出床被子，盖在老妈身上，然后便上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夜无眠。
毕梓云站在满地玻璃碎片里，眼睛血红地看着自己母亲。
他等着苏丽娟狠狠骂他，像以前每次争吵样，向他哭诉自己将他养大有多不容易，哭诉他花自己多少钱，把他骂到狗血淋头为止。
可苏丽娟没有这做，她只是在儿子面前弯下腰，捂着脸无声地流泪。
这样不吵不闹而又沉默对峙，令毕梓云更加心如刀绞。
他突然想起来，柳雪婷被校方发现，被迫和曹藩宇分手时，递给自己那张沾满泪水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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