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自己在贴吧出名,被周围同学们问这问那,已经过去整整周。
每当有人问起,匹尤都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让班里这些老油条多复习,少放屁。高三毕业班学业很紧张,大家也就把这件事当成个课后谈资,和匹尤开完几句玩笑就散。
围在课桌前凑热闹人纷纷散去,匹尤个人坐在座位上,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个在贴吧里直记录着自己行踪“蔷薇D”,他知道是谁。
网名“蔷薇D”,真名段北澜,以中考全市第名成绩考进沽南高学生。
盯着匹尤看半晌,黑发少年伸出手,拿走对方手里创可贴。
两人手指在半空中短暂地触碰瞬,对比却非常鲜明。个伤痕累累,个白皙无暇。
匹尤冲他招招手,算是道别,走过去和队员们汇合。
下晚自习回到家,段北澜发现切照旧。段泰平个人坐在桌边又哭又笑,小白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估计段泰平又在发酒疯之后,狠狠打小白顿。
他救不小白,他连自己都救不。
为什?”
少年发色比常人黑,嗓音也很冷,带着种怪异沙哑感。
匹尤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黑发少年:“嗯?”
“没帮你捡球,”少年问他,“你为什要谢?”
匹尤挠挠头发,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
到目前为止,他共见过段北澜三次,远比“蔷薇D”在帖子里描述单方面跟踪要多。
第次,也就是在食堂里那次,他和段北澜打个照面。
第二次,他路过操场,发现段北澜站在场边公共水池边洗脸,
他送小白去过别人家,也丢去过救助站,小白第二天就又摇着尾巴跑回来。
所以说,动物和人样,本质就是贱。
关上卧室门,段北澜又从抽屉里拿出小刀。
锋利刀尖悬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在手背上,割下那道崭新“横”。
不知从什时候开始,本该留下印迹地方,多张棕色创可贴。这张创可贴止住肮脏血,将那些丑陋伤痕温柔地包裹起来。
听到队友在不远处喊自己,匹尤指着手中球,笑着开玩笑:“肯定要谢你啊,这家伙跑这快,要没你拦着,百米冲刺都追不上。”
眼神往下稍移,匹尤视线落在少年被校服袖子遮挡住手背上:“啧啧,你这手是怎回事,被什东西刮到?有点严重啊。”
“唉,你等等,这好像有——”
匹尤将篮球揣在怀里,边说着,边伸手摸裤兜。摸半天,摸出把五毛硬币和个创可贴。
将手中把东西全递出去,匹尤略有些不好意思:“兜里东西太多,创口贴夹在中间,要不你自己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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