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
筷子“啪”地掉在桌子上。
难不成李釉娘说得是伺候他再读三年书，三年后再去考……李釉娘有那个耐心，郑九畴可不
定愿意奉陪。
不过，也许他不该太较真
，宋凌霄想，毕竟就像李釉娘说，她是个骗子，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她话。
……
约莫又过三日，天中午，宋凌霄在国子监食堂吃饭，两个高级班监生端着食盒过来，坐在宋凌霄旁边桌子上，把三菜汤摆出来，边吃边闲聊。
国子监分为初、中、高三个级别班级，高级班般是冲刺进士去，都是学霸，对考试动态十分关注，也有渠道能解到更多第手消息。
爆出血丝，他睁着洇红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李釉娘：“你——！”
“郎君，你说那些东西，妾身都可以还你，只要你同意。”李釉娘低声笑道，笑声里似乎又有些难过，“功名，家人，三年京州旅居生活，妾身愿意样样还给你，只要你同意……”
“哼。”郑九畴全然不信，也懒得再与李釉娘废话。
之后，不管李釉娘说什
，郑九畴都沉默着。
宋凌霄在桥洞下站着，听见轮椅碌碌滚动车轮声逐渐远去，风里仍然飘来女人温柔话语声。
这两人谈论就是这次京州乡试。
本来，乡试结果如何，和他们没什关系，他们目标是会试和殿试，但是这次乡试结果实在是太奇怪，所以两个人忍不住就要边吃边说。
“莲桥兄可听说，今年京州乡试，皇上指名擢拔名举人，叫什郑什畴，听都没听说过！”
“这样太奇怪，不合规矩啊，从来只听说殿试有内阁不同意，皇上强行拔擢上来人才。乡试算什，卷子又递不到皇上那里，皇上是如何知道这郑什畴有才能？”
“谁知道呢，也没有个能听过去理由，说是半夜发梦，梦见个书生手执如椽大笔，给皇上搭个桥，让皇上直升上界，皇上感谢他，问他叫什，他说是山西太原郑九畴……哪有这好运气呢！对，
想起来，他叫郑九畴！”
时之间，宋凌霄竟产生种错觉，仿佛这两个人不过是甜甜蜜蜜小夫妻，他们之间什波折都没有，过着帆风顺人生，只是近日里天气骤然转冷，其中个生病，另个便忍着心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在彼时，宋凌霄也不相信李釉娘所谓还债话，功名，家人，人生中三年时光，这要怎还？
就说这功名吧，中就是中，没中就是没中。
宋凌霄在乡试放榜当日，派伙计去看过，两个伙计把榜看好几遍，铁定没有郑九畴名字。
乡试都没中，会试就更没戏，参加都参加不，这功名从哪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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