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反而是她离不开自己儿子。
江耀自闭症在好转,社交能力在提升——这几乎可以说是奇迹,但却是真实发生。
徐静娴边希望儿子能像个正常人样独立生活,边又不愿意离开自己儿子。这两种矛盾情绪在她内心互相拉扯,精神上痛苦煎熬,加上长期累积疲惫,生理心理相互作用,最终令她产生些臆想。
然而江耀独自在沙发上睡着。蜷着身子,睡得很香。
徐静娴只好收回手。就这样担忧地,满怀心事地望着他。
这切落在温岭西眼里,更加验证他猜测。
出问题不是江耀,而是徐静娴自己。
江耀当年在她眼皮底下失踪,对徐静娴这位母亲造成巨大心理创伤。
温岭西转过头,看到徐静娴已经眼眶发红。她睫毛轻颤着,如同冰湖上只心碎天鹅。
温岭西沉默片刻,道:“江太太,您丈夫最近在家吗?”
徐静娴摇摇头:“他去国外,参加个学术会议。”
温岭西拿起徐静娴面前次性茶杯,走到饮水机旁边给她加点水。
尽管徐静娴到这里以来口水都没有喝过,茶杯几乎是满,但这个加水行为可以转移她注意力,帮助她放松。
他没有看到母亲崩溃失控模样。
江耀蜷缩在沙发上,那只红色七星瓢虫从他摊开掌心逃脱,正顺着手腕,点点地往上爬。
不知怎,比起徐静娴近乎癫狂表现,小瓢虫顺着少年手臂爬行画面,令温岭西感到更加恐怖。
他急忙走过去,想抓走那只瓢虫。
然而手指还未触及,却顿在半空。
如今尽管江耀已经回来,但徐静娴其实从未走出弄丢儿子阴霾。
她认为儿子失踪全是自己责任,因此她要加倍补偿儿子,加倍地对儿子好。
这就形成种过度保护。
她已经习惯儿子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因此当花滑省队向她抛出橄榄枝,邀请她去当芭蕾指导时候,她产生强烈愧疚感。
她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事业而冷落儿子。她觉得儿子离开她就不行。
“那您自己呢?听说们花滑省队邀请您去指导他们训练……”
“那个已经推掉。”徐静娴摇头。
“为什?”温岭西问。
“因为江耀离不开……他最近太不对劲……”
徐静娴这样说着,又转头望向江耀,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儿子搂进怀里。
温岭西犹豫下,转身从办公桌上抽出张纸巾。小心翼翼地用纸包上,这才把七星瓢虫放回到盆栽上。
七星瓢虫欢快地爬进泥土里。
温岭西莫名松口气。
身后再次传来徐静娴不安而无助声音。
“温医生,该怎办?该怎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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