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听到
声音吗？】
江耀目不转睛，盯着展示柜。
“被修剪过。”
【……】
江耀低下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
汗湿黏腻肌肤在某人西装上缠.绵厮磨。
他第
次体会到那种痛苦。
也第次得到那样极乐。
……
【江耀。】
心里人低低呼唤着，宛若叹息。
江耀却已经听不到那个人声音。
他不自觉地抚摸着光滑柔软上乘面料。手指依恋地在西装纽扣上摩挲。
像缘木求鱼，像跪在神像前虔诚仰望他神明。
西装面料细腻触感，指尖微微发凉。
各种深色，浅色西装。
各种各样面料。羊毛，丝绸……
还有不同款式领带，袖钉，各种令人眼花缭乱配件。
像沉入海底游轮巨锚，沉重锁链哗啦啦地拖动，锁链另头是他身体。
他无法自制地被牵引着，诱导着。
像粗,bao园艺工人拿着大剪刀胡乱修剪他枝条。
无论怎
努力都想不起来。
有什东西，从他人生里，被干净彻底地剥离掉。
而他甚至对此无所知。
【……直在。】
江耀。
这种地方，对江耀来说，本该是非常陌生。
但不知为何他却丝毫没有局促。
坐在休息用真皮沙发上，江耀缓缓地环顾四周。目光在那排排展示用样衣、布料上逡巡。
【是可以考虑买套西装。】
掌心干净，细腻柔软。是不曾干过重活，也不曾受过外伤手。
他看着这双手，喃喃自语，偏执重复。
“被，修剪过。”
【……】
像被冰冷手术刀肆意切割，像锐利兽爪从他脑子里生生剜去块。
心里人低唤出声。
江耀仍旧站在展示柜前，鸦睫轻轻眨动。
安静无害，像棵植物。
【……江耀。】
心里人，声线带着丝动摇。
他身体却开始发烫。
——他忽然想起些东西。
那应当是某个夏日午后。
天气炎热潮湿，窗外有聒噪蝉鸣。
在烦躁不止嘶啦蝉鸣中，他焦躁，急切，循着本能却又不得章法。
来到展示柜前。
江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那是套黑色西装，纯羊毛面料。
身骨挺括，光泽柔和。望便知价格不菲。
【江耀……】
心里声音低低响起。
【直在，江耀。】
【直在你身边。】
如同以往无数次，如同迷雾中灯塔。无论海浪滔天，,bao风雨狂烈，他
心里声音响起。
【以后说不定会有地方可以用到……嗯？】
这次，江耀并没有回应心里那个声音。
很奇怪，他注意力全都被那排排西装吸引。
他不自觉地走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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