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太痛。
他觉得皮肤简直不像他皮,像钢丝球,反反复复,狠狠刮着他肉。
就连呼吸,都好像是把肺在绞肉机里磨。
好痛啊。
……堂堂大男人,怎发个烧矫情成这样。
他无法躺到沙发上去,因为皮肤碰就痛,像是肉里藏着大把钢针。
他也根本站不住。浑身没力气,肌肉骨头也都快要散架,虚软得像个风吹就倒稻草人。
他怎病得这厉害啊。
……再去喝点热水吧。
多喝热水,感冒好得快点。
眼睛里又痒又烫。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放在烧红滚烫钢针板上,滚来滚去。
浑身都是细细密密,火烧火燎疼。
很快地,他就躺不下去。
因为后背也痛得要命。
痛得要命。
不光是肺里,喉咙,眼睛,后脑勺……他浑身上下,到处都在痛。
那钢针好像还被火烧过。他几乎能听见钢针刺进肉里,滋啦滋啦灼烧声。
呼吸间吐出空气都是滚烫而腥臭。
张不凡虚弱地靠在沙发上,茫然看着天花板。
张不凡拿几包感冒药,拿开水冲,咕咚咕咚喝下去。
他故意吃得多。药量大些,应该也能好得快些。
可不能再传染给老婆孩子。
这样想着,张不凡在沙发上睡下。
……然后就在极度痛苦中醒来。
张不凡大口喘着气。他鼻子已经堵得
他看过科普。感冒总归要个礼拜才能好,多喝热水就行。
多喝热水……
张不凡硬撑着,步步挪到厨房里,去倒水喝。
保温壶沉甸甸,是老婆临睡前特意烧留给他。
张不凡却几乎连倒水都做不到。
沙发像是变成刑具,光是躺着动不动都令他痛苦万分。
他艰难地爬起身,想在客厅里走走,可是身体刚直立起来,身体里那万根钢针就像刺猬炸开样,狠狠地扎进他肉里。
他痛得差点叫出来。
是发高烧吗?怎会这痛……
张不凡此时陷入艰难境地。
这次感冒怎这重?是因为他身体素质太好,平常都不感冒吗?
老辈好像是有这样说法。平常不生病人,难得生次病,就会生得比别人重。
……幸好没有去看老婆。
视野变得有点模糊。
张不凡仰躺在沙发上,大口喘着气,迷迷糊糊地去揉眼睛。
“咳……唔咳咳……”
张不凡只咳声,就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就捂住自己嘴巴。
咳嗽容易传播病菌,而且他们小出租屋隔音不好。咳得太大声会吵醒老婆孩子。
张不凡感觉胸口像有万根钢针在扎,而且是容嬷嬷扎紫薇那种,心狠手辣地反复扎。
他觉得每次咳嗽都好像是把自己软乎乎肉往钢针球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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