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放慢呼吸……不要紧张……你太紧张
，慢点呼吸……】
过度通气。
新学会
词语浮现在脑海。
江耀
点点地回想起被教导过话语：放慢呼吸，用鼻子而不是用嘴，慢点，呼吸。
呼吸渐渐平静。
在哪里？
江耀死死抓着面前那个人手臂。
难以置信恐惧感像黑色大山，压住他后背压住他喉咙，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像抓着致死性稻草样抓着那个人手臂。
【江耀……冷静点……江耀！】
为什
这种事情总是发生。
为什为什为什为什为什。
只差点点。只差点点就又要——
【江耀……江耀！】
很远很远地方有很模糊很模糊声音。
无法思考，无法说话。
无法停止颤抖。
无法停止……害怕。
差点。
只差点。
几乎掐得青紫。
江耀在发抖。
谁都没有看清刚才那瞬间发生什，就连大货车司机都惊呆，不知道自己车子是怎突兀地在马路中间停下，更不知道那个突然从马路另头冲出来少年，是怎在眨眼都不到工夫里，瞬间闪现到马路另边。
徐医生满脸疑惑，显然也没弄明白刚才发生什事。
他只觉得个东西像炮弹样撞进他怀里，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回过神时已经从马路上退回到咖啡店门口。
痉挛手指，也终于可以放松力道。不再用可以捏
呼唤声音渐渐清晰。
失焦瞳孔终于缓慢聚焦。
时间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空气也逐渐进入肺里。冰凉，带着雨水空气。
江耀如同溺水人重新浮出水面，瞳孔恢复焦距瞬间，他猛地大口呼吸。像案板上鱼样大张着嘴。
江耀胸膛不住起伏。浑身肌肉在过度紧张之下开始痉挛，牙齿打颤，无法呼吸。
胃里不断有东西翻涌上来。想吐。无法呼吸。
【江耀，冷静点……听得到
声音吗？江耀！】
遥远地方不断传来呼唤。
很远很远地方。
只差点点他就要死。他要被车撞死。他要死。他要死。
像爸爸妈妈和温医生样。他差点就要死。死在自己面前。
无能为力。
只差点点又要眼睁睁看着亲近人在面前死去。
为什。
但那个炮弹——江耀，却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肌肉紧绷，两只手死死抓着他胳膊，几乎痉挛。
江耀救他。
江耀已经不记得自己刚才使用是哪种天赋。他甚至没有时间思考，身体在大脑运转之前就已经作出行动。
哪怕直到现在，他灵魂都像被抛在脑后，来不及跟随上来。
以至于他大脑仍然片空白，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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