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胖子伸出两根胡萝卜般粗短手指,搭上季如雪手腕。
季如雪闭着眼睛任由他搭脉,反正自己用内力控制着心脉,故意让脉象显得非常虚浮,除熟知自己脉象先生,什神医也诊不出来。
片刻之后,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那秃头胖子不像在搭脉,反而好像在……很暧昧地抚摸他手腕!这人在,在非礼自己!
季如雪虽然容色俊美,但是气场冷酷刚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葩事情,他脑海里直接空白瞬,而后猛地睁开眼睛:“放肆!”
只好装病。
可是,已经整整四天,那人还没来!就算他有所怀疑,好歹也该来看看自己吧!
季如雪正气闷不已,门口老太监低声道:“皇上,京郊张大夫来。”
季如雪有气无力道:“让他进来。”
他其实根本不想见这些乱七八糟庸医,但是先生经常去太医院讲学,外面那些太医对先生简直奉若神明,搞不好会走漏风声,为万无失,自己必须瞒过所有人。
胸脯道:“统统没问题!”
……
冷宫卧房之中,轻柔纱幔层层低垂,空气中弥漫着苦涩药味,门口轮值几个太医正在窃窃私语。
“陈太医啊,皇上到底怎?”
“之前老夫为皇上把过脉,脉象非常虚弱,可又找不到病因……”
对方慢吞吞地收回手,丝毫没有紧张神色,反而回味般搓搓手指,笑嘻嘻道:“皇上脉象不大好啊。”
瞬息之间,季如雪脑子里转过无数种血淋
片刻之后,只听“吱呀——”声轻响,卧房门被推开。
季如雪抬起眼皮,冷冰冰地往门口瞥眼。
只见个秃头胖子被老太监引着,亦步亦趋地来到病床旁边,那秃头胖子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没剩几根,稀稀疏疏地挽个花生米大小发髻,张胖脸油光满面,还长个巨大酒糟鼻。
秃头胖子施礼之后,哑声道:“皇上,让草民给您把把脉吧。”
季如雪隐约有种十分古怪感觉,但又说不清到底是什感觉,他轻轻眯眯眼睛,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
“唉,真是让人头疼。”
“是啊,这些天民间来十几个大夫,还是看不出问题。”
季如雪有气无力地窝在大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心中却是又气又急,已经整整四天,那个人还没来!倒是来堆乱七八糟庸医!
自己本来想着淋淋雨,挨挨冻,把自己弄得发高烧,那人搞不好会非常自责,主动担起皇后责任,来冷宫贴身侍疾,自己再撒撒娇,让他用身子帮自己“散热”……单是想想,就非常美妙。
结果因为从小骑射习武,又常常吃那人做药膳,雨也淋,冻也挨,连个喷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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