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兆先自然不清楚学生脑海中复杂想法,只是感受到学子们对自己不舍和担忧,心里暖暖。
“嗯,夫子虽只是介书生,却也和友人谈论过庙堂,自是对其有定解,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兴许夫子学问不够被刷下榜来呢!”
尹兆先句玩笑话,也把下头学生逗乐,不过当真或许只有岁数最小那些学生,其他孩子在心中认为自家夫子绝对能考上。
尹兆先握书负背,望向学堂外园中翠竹,时隔九年再次参考州解试,如今自己已经三十有六,算不得多老,却也不是个年轻书生。
只是这次,心中忐忑少很多。
先也是有些恻隐,他站起身来笑笑。
“读圣贤书为何?自是要回报天下,然,当今世道,想要推行圣贤之道却又不太容易,非介布衣所能成。”
尹兆先将本手书成册《群鸟论篇》拿在手上。
“夫子好歹也是曾经州解试上文章乙等,此番重考自是有心再进步,也好日后施展心中抱负,夫子世育千百人,为官治世育万万人!”
“夫子……听爹说,官场是很残酷,庙堂之争殒命不见血……”
作出两本好文章之后,尹兆先越来越觉得,教育育人重要,可单单在这学塾育人则力过单薄,单薄到就是这两册书都难推出去。
课堂上靠前位置名十三岁男童犹豫下,还是开口,这是宁安县县令陈升次子,名叫陈玉淸,也是尹兆先较为欣赏学生之。
其实这两年宁安县夫子尹兆先已经在附近县乃至两三个书院都有些名气,盖因其教书育人很有手段,经授学子多明经达意且独有见解,那些年龄大学子都能凭借自身才学见解入学书院。
导致时有外县人送孩子来宁安上学,也导致县学学生多不少。
陈玉清听父亲陈升在去年年末评价过尹夫子,称其人绝对大抱负,所作《群鸟论》和《谓知义》虽然依旧在不断完善,可就目前而言也均非简单书籍,但这种人正气太盛,最易官场折戟。
这些话陈玉清有些害怕,不知为何现在没敢说出来,就怕说出来后自己夫子就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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