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胆子也小,进来时嚷嚷得起劲,说咱们冤枉他,说自己是什侠士。让他去观礼几次旁人被用刑,就被吓尿裤子。”
周逊瞧着稻草丛里那人原本在发抖,在听见几人声音后。他颤颤,抬起头来,还未看清来人就不管不顾扑到前面来。
“大人,大人!错!求求你们放过吧!”他扑倒在地上,磕着头,“知道错,家里有钱,很有钱!你们放,多少钱都给你们,还有哥哥,哥哥……”
周逊沉默着没说话,上官明镜却噗嗤声笑出声:“你看他那熊样……”
趴在地上人闻言僵,接着,他咬牙切齿地摸爬着
周逊记得周鸿从小娇生惯养。他是周夫人第二个嫡子,如果说周夫人对天资聪颖周采还存着让他振兴家业心思、因此对他严加要求,那她对这个晚来小儿子就是彻底娇生惯养。周鸿从小金尊玉贵地被养着,从小就想着要行侠仗义,以自己耿直为傲,他第个行侠仗义对象,就是周逊——这个看起来总是阴阴沉沉、整日不说句话庶子。
他老觉得周逊心里藏*,从小可着劲地折腾他、鄙夷他。自己没吃过苦人总缺乏点同理心。周逊仍然记得自己小心翼翼地走过周家花园,他却在那里高谈阔论地玩飞镖、射伤自己手臂、却又在周夫人轻描淡写句“孩子调皮”辩解下在他面前神气活现着不肯道歉模样。
眼见着牢房就要到头。周逊看着两边牢房,心里纳闷。上官明镜发出他疑问:“咦?那个臭刺儿头在哪儿?”
贺凉见他们两人副迷惑不解样子,用刀鞘指指其中间牢房:“在这儿呢。”
周逊花好长时间才从那稻草里辨认出道灰扑扑身影来,眼睛微微睁大。贺凉还在说:“怎,你们都没认出来这是谁?”
“这……这……”
那人缩在稻草里,微微地发着抖,在听见几人脚步声后抖得更厉害。被关大半个月,他蓬头垢面、身上衣服也满是灰尘草根,看不出来以前耀武扬威影子,倒像是个在路边流浪几个月流浪汉。上官明镜于是小声道:“不是吧,他怎都变成这样呢?”
贺凉道:“你试试半个月不洗澡、小解都在这间牢房里,你也会变成这样。”
周逊瞧半天,发现他肢体完整。上官明镜则在旁边忧心忡忡道:“你们不会给他用刑吧?周采把案子扯到刑部那边去办,到时候让人发现用刑痕迹,周采又要让人满京城地嚷嚷咱们卫所里都是严刑逼供坏人。就他个是被陷害白莲花……”
贺凉噗嗤声笑:“大小姐,你当们是傻子呀?放心,用都是从外面看不出来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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