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说,自己是黯然,身边听众也都是黯然。周逊看见桌子上摆着几本大册子,旁边则是几只用过炭笔,于是问他:“这桌子上摆是什,能看看吗?”
青年见他看见这几本册子,道:“唉,不过是些打发时间东西。你若想看,拿来翻开就是。”
周逊拿起册子。这些册子是由草纸装订成,拿在手里是厚厚摞。他页页翻过去,看着那些由炭笔画就图像。青年见他看得专注,
“你继续煎药,们进去看看你主人。”上官明镜对那个清秀小少年说。小少年于是又坐回去。
“这个男孩是他从海边某个荒村里捡回来孤儿,不大会说汉话。”上官明镜道,她领着周逊进屋子,“人就在里面。”
屋子里没什陈设,只在床榻上躺着个青年。青年侥幸捡回条命来,脸还蜡黄着,见两人来,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上官姑娘。”他说。
“有些日子没见,你还好?”上官明镜大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那青年却看向她身后周逊:“这位是……”
马车驶过京城大街,拐过片槐树,便是处幽静小巷。看见其中间被大树所掩映院子后,上官明镜点点下巴:“诺,就是那里。”
周逊跟着她下马,环顾四周。
打开半掩门,里面便是个无精打采、正在煎药小少年。小少年揉着眼睛,似乎很是困倦,以致于直到两人走到他跟前,他才在偶然抬起头来时发现两人身影。
“啊!”
小少年大叫声,他张着嘴,好半天才发出段语调古怪音节:“上官、上官小姐?”
“朋友,你叫他逊先生就是。他听说你遭遇,很为你而不平,因此今天由带着来看看你。”不等周逊回答,上官明镜便介绍道。
青年点点头,接受这个回答。周逊看见屋内角落胡乱堆着许多包药黄纸、毛绳与被揉皱方子,对青年道:“在下还不知道这位公子名讳……”
“姓路,名斌,你叫路斌就可。”青年道。
“你腿好些?”上官明镜问他。
“娘替找许多游医,他们都说能捡回命来已经是万幸,何况是腿呢。”青年苦笑,“腿伤经络,或许这辈子……便也就这样。”
周逊看她眼,上官明镜则拍拍他脑袋:“行,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念对名字。”
小少年嘿嘿笑。他又转过眼来,看着周逊,副很是好奇模样。上官明镜于是说:“这位是周……”
“你叫逊公子便是。”周逊道。
上官明镜疑惑地看他眼,过会儿总算恍然大悟。小少年也很努力地发出他名字:“逊……逊公子?”
周逊笑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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