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周逊这下子是真毛骨悚然,他急切地回过头去,想看到个出路,可容汾却抓住他手臂。
只在容汾抓住他手臂那刻,周逊便大叫起来:“放开!”
“你别怕,别怕……”容汾像是如梦初醒,他被吓得自己松开手,“不会对你做什,你别怕,好?”
周逊这才停止颤抖肩膀,深深地吸入口气
他看见并不是张满是怨毒与恨意脸,相反,容汾看着他神情,竟然很恍惚。
容汾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个很快就会被消散影子似。有那瞬间周逊居然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他在看段他本可拥有人生、本可拥有时光。
他不清楚容汾到底在想什。但他可以感觉到……容汾透过他,所看见定是极美好东西。极幸福、极美好、极为曾经……唾手可得东西。
这种神情出现在容汾脸上真是诡异极。这个男人从来看他眼神,都是高高在上、充满自大与傲慢。他总是边觉得自己是天潢贵胄,边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他看向周逊时总是带着些不自知怜悯与施舍,即使是当初被拖出皇宫、被幽禁王府时,他看着周逊眼神里,也只有仇恨、不解、与被背叛愤怒……
周逊何时见过此人用这样古怪眼神看他?
“王爷是想来找兄长周采?”周逊想出个可能性,冷冷道,“如今周府已经人去楼空。周采他则在边境云州。王爷实在不必再来找。”
“……不是来找他。”他听见容汾这样回答,可这样回答让他更加毛骨悚然——容汾那声音,听起来根本不是在同他说话,而是在对某个幻想说话,“是来找你……周逊。”
不是来找他,而是来找你……在这样巷子里,容汾用这样神情说出这样话来,实在是太吓人。他站在这雨水横流初春巷子里,却像是站进个属于自己戏剧舞台。那舞台上似乎还有树树桃花盛开。而他就在这片桃花下,看向十九岁周逊,对他恍惚地道:“不是来找他,从来不是……是来找你。周逊。”
这样场景比周逊所有想象中报复景象还要恐怖——这份恐怖甚至来自不可觉察,来自不可知。他不着痕迹地向后退步,哑着嗓子道:“你想做什?”
“……有那多机会,你写过那多东西,怎没发现?”容汾看着他,仿佛还在梦呓般自言自语,“你也能参加科举,你也能考上状元或者探花。可那时,你就住在府上。你什都不知道,什都没见过,对着什都能笑出来……任何个时刻,只要伸出手,就可以……为什当初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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