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侍女道,她是个让人省心侍女,不会多问什。她看见门口扔着双鞋,而那个绝世美人却赤着足,懒懒地靠在桌子上。她知道天女不喜欢穿鞋,于是安静地将它们捡出去。
侍女离开。可女孩却没有睡。她趴在桌子上,任由长发从桌上流下,直到桌垫。她仿佛听见外面传来淅淅沥沥雨声。她很讨厌下雨。
任何在雨里被淋得湿透过人都不会喜欢下雨天。下雨天让她想起饥荒,想起和哥哥失散那个只能
遮挡室内轻纱已经被掩上,极美女孩摘下头上木质发簪,让漆黑长发披散下来。
她穿着身素白衣裙,绣着些简单花纹,但很朴素,朴素到像是邻家采茶姑娘,而不像是名颠倒众生花魁。今天她就穿着这身仿佛邻家女孩衣服,未施粉黛、也并未佩戴任何首饰地出现在河边。她在那里捧着花灯站许久,才终于“偶遇”到那个身为她目标青年。
能够倾倒众生花魁出现在你眼前,却卸下所有珠钗,只像个普通、祈求来年平安邻家女孩。所有人都只看见她因美艳而高高在上模样,却只有你个人能看见她私下里“普通”……没有男人能抗拒这样饵食,尤其是名清正世家公子。
其实于她而言,男人是种很愚蠢生物。比如西凉大皇子,将她从饥荒里救出来恩人,自以为是地将她当做“自己东西”,她不过给过几句话、作些笑容,他就以为自己对他情根深种,还口口声声说,等切成,就封她当自己贵妃。
有些男人总觉得女人很蠢,因为深情,女人便会很蠢。可他们不知道深情有时候也是种工具。而轻若比谁都明白,比起看起来高高在上、却依旧要仰人鼻息、虚言中“贵妃”,她更想要是什。
她不想当个连姓氏也无贵妃。她想要,是拥有自己功绩,被记下自己名字……而不是做树梢上花朵。
而谢正卿呢?谢正卿比大皇子更傻。他太正,度让她觉得很没意思,和女子喝个茶,被他表现得像是在上刑。她任务是接近谢正卿,拿到他身上布防图与许多情报,可对方沉闷曾让她度怀疑始终无往不利她是否第次失手。直到她有日弹琴时,无意间看见窗外位置。隔着遥遥烟水,她看见另边河上茶楼中,有人始终喝着茶,看着这边方向,许多天,亦是如此。
而今日放花灯时,她在自己花灯上写“如愿以偿”。而谢正卿花灯上写什,她也不知道。不过也不必知道。
有侍女端着茶进来。她看着遮挡窗户轻纱道:“姑娘把帘子拉上呀。”
“他回去,今日他不会在茶楼上看这边。”女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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