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逃走，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走
吗？”他说。
握着烟管
女人背对着他，他只看见她影子，女人说：“其实早在三天前
就该撤走，秦良告诉，那是安全离开京城最后期限，可没有。秦良也不会来接，他是个老狐狸。他对林家愧疚，用得差不多。”
“因为你在等待沈还琚，你要杀他。”周逊安静道。
“是啊，可以不恨皇上，当初林家被灭门时，他还是个什
都不懂孩子。而叶家族长？想要杀他，随时都可以，而且他已经是
条落水狗。所以，唯最恨，就是沈还琚，切都是因他而起。而你，居然还成他徒弟……周逊。”
她说“周逊”两个字时，停顿下，语气却没有任何变化。周逊反而笑，他轻声道：“是啊，周逊，这是你给取名字。”
热起来。
……
茶楼被人来来回回围得水泄不通，周逊终于步步地走进去。
楼，二楼，三楼。
他终于抵达那个楼层。
“没想过你还会活着，更没想过，今日来抓人会是你。沈还琚居然收你当徒弟。命运真是奇妙，他当初让林家下狱，最后却收你当徒弟。”女人说着，她仿佛垂下头吸口水烟，然后缓缓地吐出口气来，“孤注掷，留在这里，只为看他就死。可惜原本就抱着侥幸，而你，却太聪明，开始就找到应该去去处……该怎说呢，你不愧是林家血脉，对吗？”
“你怒火，已经波及太多其他人。光是灭掉叶家和周家，还不够？云州百姓又做错什，景国百姓又做错什？”
“——那林家又做错什？父亲又做错什？真好笑，你不也遭受过同样痛苦？”女人缓缓道，“你能够这样指责，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是景国人，觉得是景国人。可你知道林家曾经历过什吗？”
“江州大旱，是林家主动开仓赈灾。城里水渠，是林家主动捐赠。米粮油药店，最实惠永远是林家药店。所有百姓，只要说明有困难，便可以免费去抓药。
在推开门那刻，他意识到，“将军”没有打算过要逃走。
房间内是满屋香气。那是焚香气息，周逊转过眼，看见不远处香炉上香已经快要烧尽，只剩大半根炉灰耷拉在边。
如此颓靡，仿佛燃尽到最后生命。
他在屏风后面看见那个女人影子，女人坐在那里，看着那边窗台，手里握着杆长长烟管。过这多年，这是他第次好好地看她。那刻他觉得他们不像母子，而是对不慎打扰彼此命运陌生人。她有她命运，他有他。
周逊在软垫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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