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小小年纪何必那悲观,可因为不能感同身受这样先天残疾,却又觉得话说得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只道:“还是给秦元看会儿,商队常年在外,他跟
“左耳听不见。”
严融之正色,长眉皱起。
年纪不大少年做出释怀轻松神态,眉眼浅浅地弯起:“并非生病所致,左边耳朵出生起就听不到声音。”
“可找大夫看过?”
严融之扯下竹帘旁边条链子,在不远候着罗文接到信号,又要去把秦元揪过来给小先生看病。
林殊文呐呐,莫婶做卤肉实在太香,让他忍不住多贪几口。
喻严喻严喻严半碗粥下去,碗底干干净净,份量正好合适。
林殊文把碗放好,指尖仔细沿唇角擦拭,没摸到食渍,混在粥里熬肉沫蔬叶都被他吃得很干净。
他自己用喝水杯子倒半杯茶,润嗓润唇,抬眸,忙把眼睫垂下。
严融之显然是在等他把隐瞒事情交待出来。
寝屋人都退出去,林殊文面对严融之坐在矮榻上,有风从窗外吹入,梨树轻晃,他咽着嗓子正准备咳嗽,严融之就伸手把竹帘落下。
风止,室内更静,林殊文鼻子闷堵,吸气声音就重些。
严融之给他倒杯温水,林殊文捧过,仰头喝干净。
少年唇角湿润,左耳因为被严融之看着,单独只耳朵浮起洇红。
“严爷……”
林殊文老实交代:“大夫说耳朵治不好。”
想起过去旧事,少年没有为此露出悲伤,而是看着杯子,话音轻轻,没有畏惧惊慌,仿佛在谈论件平常不过事,“坏就坏。”
又道:“生病耳朵会疼,病愈就不妨事,大夫也看不准,不想麻烦你们才不说。”
严融之垂在身侧掌心动动,想盖住少年那双似乎无畏淡淡眼眸,最后方向转,却是落在少年后脑,力道轻揉几记。
林殊文头发格外柔软乌密,发丝缠过手指,严融之顿下,把手放开。
严融之道:“不能与说说?”
“不把当朋友看?”
严融之激下不说话少年:“是厌嫌?”
林殊文立刻摇头:“没有。”
他抬起手就要触到左耳,压着嗓子轻轻咳,蔫蔫地道:“是左边耳朵,每当生病,时而隐隐疼些。”
严融之从容不迫,没逼着少年,下人送来清粥,他还亲自拿碗舀半,放在少年手边。
林殊文睫毛抖,严融之道:“慢点喝几口,晚上吃不干净东西?”
林殊文否认,还解释:“莫婶做卤肉送给吃,吃肉,还用卤汁拌饭,比平日多吃碗……”
岂料刚到严宅就吐干净。
严融之目光示意他继续喝粥:“小先生胃口清淡,身子不能适应太多荤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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