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理会那人,径直抱着司明绪下了最后一层。第九层的囚室显然已经布置过,柔软厚实的床铺,光线柔和的夜明珠,甚至还有数十卷书册,但仍然难掩一股森冷之意。
样吧。
第二天早晨,肖衡果然给他换了个地方——一间位于地下数丈处的囚室。
这囚室在云海崖背面,入口是断崖上的一处缝隙,极其隐蔽。缝隙里数丈处是一道上了封印的沉重铁门,铁门后是一道狭小的石梯,顺着石梯旋转着下去,总共有九层,每一层只有一间囚室。
司明绪昨日十分疲惫,此时还没醒。肖衡用一床薄薄的锦被裹着他,将人抱了过来。
从第一层往下走,囚室全都空空荡荡的。每一层的墙壁上都有火把,却也不能照亮这幽深的地牢。
走到第八层时,囚室里却盘腿坐了个人。那人模样不过三十来岁,一身灰色的粗麻囚衣,模样英俊而桀骜,眼睛锐利如鹰隼,一头长发却已尽数雪白,竟然是一副油尽灯枯之态。
他见肖衡小心翼翼地抱着个人走了下来,不由得挑了挑眉,笑道:“衡儿,这便是你心爱的人?你竟然要把他关在这种地方?你还真是……”
“你已经是个将死的废人了,为何还如此多话?不怕我割了你的舌头?”肖衡抬起眼帘,阴冷地望了他一眼。
囚室里那人回望着他,忽然玩味一笑:“我同自己的儿子说话,有何不可?”
“凭你也配?你我不过是千万年前,有那么一点稀薄的血脉相连罢了。我的父亲,自然是栖霞山庄庄主肖涯。”肖衡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被关得太久,近年来越发疯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