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走,药童们走,连许远也被小弟背走,演武场上登时片寂静,只剩下顾雪城孤零零个人。
他其实也受不少轻伤,可他完全感觉不到,脑海里片乱糟糟,怎办,事情好像闹大,他们会向哥哥告状吗?会添油加醋地向哥哥说自己坏话吗?
他想赶紧回去,他想为自己辩解,他想告诉周悦不是自己惹事,可是他又不敢回去,他怕看见周悦失望眼神。
他努力安慰自己,哥哥是来报恩,他是自己小狐仙,定会包容自己,可是,可是如果哥哥发现他真实性子,会不会就……没那喜欢他?
这几个月以来,他直百般小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孤僻冰冷性子没人喜欢,就努力装作乖巧柔顺模样,希望哥哥更加喜欢他,他也能感觉到,哥哥真很疼他,可如今切全毁。
满脸是血,拼命挣扎:“白术哥……救……”
白术吓跳,赶紧上前帮忙,可是他几乎费尽全身劲儿,还是拉不开顾雪城,只能怒吼道:“周清城!”
顾雪城只手死死摁着许远脖子,缓缓抬起眸子。
他满脸都是鲜血,连睫毛都被血糊住,黑沉沉眼睛里片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白术不由自主地后退步,那是羊羔看见猛兽第反应。
白术咽口唾沫,才勉强定住神,结结巴巴道:“周,周清城,峰主要回来。”
都是自己错,怎办,怎办……
顾雪城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回去,最后失魂落魄地走到演武场旁边,在块大石头上坐下来,低头抱住自己双膝,蜷缩成团。
他影子慢慢被夕阳拉长。
听到这句话,顾雪城微微震,手终于松开。
他脸色片茫然,完全没刚才狠戾冷酷,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喃喃道:“哥哥要回来?”
白术叹道:“周清城,虽然你是峰主远房堂弟,可是峰主向来不许任何人在灵犀峰打架生事,这件事情要是被峰主知道,那可怎办?跟你说,峰主最讨厌下面人私自斗殴。”
顾雪城呆住,不知如何回答。
“唉!”白术顿顿足,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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