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怔然望着白晨雨，脑海里
片凌乱，理智和感情疯狂地互相绞杀着，没错，他可以阻止白晨雨说出那些话，可是既然金丹已剜，如今最要紧
事情，是让顾雪城彻底断情绝爱，自己绝不能护着他，让他心存希望。
自己已经做出
这种事
周悦捏着那颗金丹，仿佛脱力般，整个人摇摇欲坠。
顾雪城疼得几乎意识模糊，脸色更是惨白如纸，但还是强撑着问道：“……为，为什
？”
周悦还没有回答，个清亮悦耳声音，已经从卧房门口传来。
“自然为
。”
周悦陡然惊，缓缓回过头，顾雪城也拼命扭头望去，两个人同时呆住。
什，但还是不敢相信，颤声道：“……哥哥？”
周悦紧紧咬着牙，摸索着那颗滚烫金丹，脸上已是片湿润，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哑声道：“别怕，很快就好。”
顾雪城终于明白他要做什，那张极其俊美面孔渐渐失去血色，薄薄嘴唇轻轻颤动几下：“你，你要剜金丹？为什？”
周悦没有回答，纤长手指微微用力。
“嘶……”顾雪城倒抽口冷气，疼得脸色片惨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却根本动不，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白晨雨站在卧房门口，显然是匆匆赶来，浑身已经被雨水湿透，他望着衣衫不整两人，眸色阴沉到极点，但那阴沉转瞬即逝，他随即轻扯唇角，露出个无比甜美、也无比恶意笑容。
他走到周悦身边，轻轻接过他手里那枚九转金丹，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柔声道：“哥哥，辛苦你。”
顾雪城微微震，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白晨雨垂眸望向他，忽然勾唇笑。
周悦已经意识到白晨雨要做什，哑声道：“小雨，别那样。”
白晨雨笑道：“哥哥放心，不会对他做什，只是见他可怜，想告诉他些真相。”
在挚爱道侣剑下，他仿佛不再是那位无坚不摧凌雪仙尊，而是个十几岁脆弱孩子，只能任人宰割。
顾雪城茫然地望着周悦，他向来极其高傲，这生从来没有求过谁，也不需要求谁，可此时此刻，他却仿佛个无助孩子，小声哀求道：“别，别这样对……哥哥，求你……求你……”
周悦看着他样子，只觉得颗心都被揉碎，胸中片鲜血淋漓，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干净利索地做完，再优柔寡断下去，只会让顾雪城痛苦更加绵长。
他死死咬紧牙关，嘴里全是温热血腥味儿，而后手指猛用力，终于剜出那颗浑圆九转金丹！
“嘶啦——”道闪电撕裂天空，把他指尖那颗带血九转金丹，映照得金光灿烂，无比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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