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城似乎明白了什么,哑声道:“哥哥,你就这么怕我?不愿让我吻你,也不愿让我陪着你?”
周悦沉默了许久,终于放下了一直苦苦支撑的尊严,说出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
他顿了顿,低声道:“自从……那次之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你狠狠按着我,用十全金丹压制着我,我一直哭着求你,近乎下作地拼命讨好你,你还是让我……待了客。”
顾雪城怔然望着周悦,他回想起了那个漆黑的晚上,回想起了自己如何享受着周悦的哀求哭泣、拼命讨好,回想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脸色渐渐一片惨白。
“我不是天生喜欢男人,和你那样……已经很勉强,你却……”周悦说不下去了,他闭了闭眼睛,哑声道,“我狠狠伤害过你,你也把我践踏成了一滩烂泥。”
揪住胸口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哑声道:“别碰我……”
顾雪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哥哥?你不舒服?”
周悦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低声道:“我……我有些害怕。”
顾雪城微微一愣,而后渐渐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先休养一段日子,等你身子大好了,我们就……就举行结契大典,昭告天下,好不好?”
顾雪城嘴唇轻轻颤抖着,极其艰难道:“哥哥,都是我的错,根本没有什么道侣,更没有什么客人,我只是嫉妒得几乎要疯了,才做出那种事情……你打我骂我也好,或者给我一剑也好,可是……别害怕我,求你了。”
周悦没有说话,他做不到。
顾雪城眼神渐渐暗淡下来,片刻之后,又有些希冀地讨好道:“哥哥,虽然我只是个……赝品,但你也有些喜欢我的,不是吗?不然也不会走进封印,用自己的性命,逼我活下去。”
周悦垂下眸子,艰难地承认道:“我承认,我确实放不下你,但我没法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待你,让你种种任性,让你肆无忌惮,甚至用兄长的身份,做你所谓的妻子……我知道,你觉得以前那一切理所当然,但是
周悦垂下眸子,轻声道:“我想出去走走。”
顾雪城立刻道:“哥哥想去哪里?如今还没开春,御剑太冷了……对了,前些日子有宗门进献了一艘黄金楼船,日行三千里,我马上让弟子们收拾出来。”
周悦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出去走走罢了。”
“你……你一个人去?不让我陪?”顾雪城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周悦斟酌着语言,缓缓道:“姬清和景容,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时候,如果没有尊重、信任和理解,只有盲目的爱,反而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