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走进病房,就看见地镜子碎片,而林飞羽把脸埋在厚厚羽毛枕头里面,只露出缠满雪白绷带结实背脊,整个人仿佛鸵鸟般,动也不动。
宋然轻
“大哥,知道你想说什,别说,没用。”宋清霜微微顿,又轻声道,“与其说这些,不如在离开之前,给个吻,让留个念想吧。”
宋然愣愣,没吭声。
宋清霜扯扯唇角:“你看,果然不行吧。”
这时,病房里传来阵稀里哗啦声音,似乎打碎什。
宋然心中微微紧,他看看宋清霜,又看看病房门,稍微有些犹豫,宋清霜已经淡淡道:“不用管,去陪他吧。”
日常生活中,他终究会慢慢明白自己心意,明白自己只喜欢他个。
或许再过两年,等林飞羽真正成熟之后,对感情也有安全感,不再那多疑善妒,不再那喜欢钻牛角尖,能够坦然地面对植物人“宋然”,自己会选择个风和日丽下午,心平气和地告诉他所有真相,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他妒恨很多年“宋然”。
宋然背靠着雪白墙壁,徐徐喷出口烟雾。
“大哥,医院禁烟。”
宋然翻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按灭烟头,宋清霜慢慢摇着轮椅,从走廊那头来到他面前。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清霜摇着轮椅慢慢转身,而后青年似乎想起什,伸手拿走宋然手里烟头:“以后别抽,快进去吧。”
“嗯。”宋然干巴巴地笑笑,转身推开病房门。
宋清霜慢慢摇着轮椅,往走廊另头走去,冬日午后阳光穿过走廊窗户,静静洒落在走廊地板上,他在那温暖阳光中停下轮椅,低头叼住那半支熄灭香烟。
他感受着过滤嘴上那点点湿润,忍不住自嘲般扯扯唇角,自己也就这点儿出息。
……
宋清霜伤势并不重,但左腿上还打着厚厚石膏,雪白清俊脸庞也十分憔悴,身上却没有穿蓝白条纹病号服,而是穿着件薄薄墨黑色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条烟灰色围巾,仿佛随时可以出席宋氏集团新闻发布会。
宋然嘲笑道:“宋清霜,你从小到大都这讲究,难道不觉得累吗?对,你不是要去参加什非洲援建吗,怎还穿成这个样子?不穿点花衬衫大裤衩什,再背个尤克里里,提前适应下?”
宋清霜叹口气:“大哥,那是夏威夷穿法。““反正都差不多。”宋然把玩着手里熄灭烟头,“怎忽然想起去非洲?”
宋清霜望向病房大门,淡淡道:“你和他都已经这样,还让呆在这里,不觉得太残忍吗?”
宋然有点不能适应他这种直白说法,轻咳声:“清霜,你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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