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跟你曾经见过?在你小时候吗?”
“我记得应该是初二的时候吧。当时我交的女朋友生理期晚了几天,我们俩都有点担心,误打误撞跑去了翔祖父的医院里还浑然不知。结果虽然并没有怀孕,却还是被狠狠训了一顿。那天我还顶嘴说什么‘闭嘴,臭老头’之类的话。哎呀,想起这段真是对不起您啊。”
健吾不好意思地缩了缩鼻子。中学时他因为跟过于严厉的父亲闹别扭,染了一头金发,还把眉毛都剃
说服她提出再审的懊悔,此时此刻翔最强烈的感觉却是能够从面对幸乃的时间中解脱出来的安心感。
被迫面对自己的傲慢,感觉并不好受。原来与幸乃有关联的人并不只有自己。比翔注意到这个案子的时间还要早很多,那个“SHINICHI”便已经在注视着她了。自从那次会面之后,随着时间推移,翔越来越觉得羞耻。
虽然知道了名字,可事实上依然没什么进展。“信一”“慎一”“新一”“伸一”……翔尝试用所有能想到的同音字去网上搜索,却没有任何看起来能对得上号的人物。他同样去问了对方毕业的中学,也找了过去的朋友,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唯一确定的只有“佐佐木SHINICHI”这个人在中学曾经遭遇过霸凌。可是,那个跟他同年级的人虽然告诉了翔这一信息,却也一脸抱歉地说:“毕竟他不是个很显眼的孩子,所以我也记不清了。我想他应该是中途转学去其他地方了吧。”
幸乃再也没有回应过翔提出的第二次会面请求。翔隐约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利用好流星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怎样都无法释怀心中的悔意。
事态一直没有进展,唯独光阴无为地流逝而去。渐渐地信上的内容越来越乏味,甚至有时从看守所出来时都忘了投进信箱。
住在一起的父母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翔的变化,唯独偶尔才会见面的祖父却看透了他的内心。在与幸乃会面一年后,十二月的某一天,祖父突然约翔一起吃饭。尽管并不是很情愿,可翔最终竟反过来招待祖父去了小学同学开的寿司店。因为那位曾经与他同年级的富坚健吾刚好有些事要跟翔说。
“想不到带我来吃的居然是寿司,你也讲究起来了啊。”一边用温热的手巾擦着脸,祖父一边带着些许不屑的口气笑着说。
“不是那种高档的地方啦。只是偶尔来照顾一下生意,不然他这里说不定哪天就倒闭了。”翔说着瞥了一眼站在料理台里的健吾。这位旧友一直是个好色的男人,现在依然每晚都在红灯区出没,但自己很不可思议地从以前开始就跟他很合拍。
“这话也太伤人了。爷爷,您别来无恙啊。不过说起来,您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吧?虽然这样对我来说可能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