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就在她来到这里的几小时之后。当然只是巧合。虽然现在我已经搬家了,但那个时候我也住在附近,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在同一个地点打电话给我。”
说话时八田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棵樱树,他的话仿佛没有终点一般,慎一一点都猜不出之前所说的“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到底是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八田慢慢望向慎一的眼睛,然后露出了带有些许挑衅意味的微笑。
“佐佐木啊,你也别再畏首畏尾,赶紧去见幸乃一面吧?”慎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八田也没有管他,继续说道:“如果你认为她是被冤枉的,直接去当面告诉她不
我又读了一遍您的博客,看到里面有几次写到她‘像是昏过去一样睡着了’,您还记得吧?关于这一点,能不能请您详细讲讲?”
小时候,幸乃经常会因为亢奋而失去意识。尽管周围人很担心,她本人却是一副睡得很安稳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知该作何感想。慎一记得幸乃曾经笑容洋溢地说:“妈妈告诉过我,这种病只有小时候会发作,长大了就没事了。”在他的印象中,当自己听到她这么说时,突然便明白过来,这种病大约是要伴她一生了。
八田无力地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啊,是指那个吗?”
“我倒没有直接问过她本人,实际上我也就见到过两次左右吧。不过让我更加难忘的,是敬介看到她要晕倒还要斥责她的场面。这件事我没有在博客中写出来,敬介是不许她晕倒的,反而会疯了一样骂她,让她拿出毅力来,而幸乃也死咬着嘴唇拼命坚持不要倒下。可最后还是力气用尽睡过去了,这却让敬介更加生气。”
这个画面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来。无论是她晕倒前苍白的脸色,还是晕倒后反而显得很舒适的鼻息,又或者是刚苏醒时寂寥的表情,所有这些都能轻易在慎一的脑海中形成画面。
八田再次陷入了沉默,开始向平缓的坡道上走去。又走了几分钟,他停下脚步,面前却并非案发地点。他们面对的是一块石碑,尽管被人喷上了“FUCK!”的字样,但刻在上面的“白梅儿童公园”依然清晰可辨。
“我们坐一会儿吧。”八田在入口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然后抬头望着上方长满樱叶的树枝,开始讲起来:
“她……曾经就在这里给我打过电话,就在那个案件发生的前一刻。可我没有接到那通电话,这件事一直令我非常痛苦。那可能是改变她人生的唯一机会了,连我的人生都可以改变,她本来也应该可以的。”
八田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慎一听到他说“案件发生前”,而不是“犯案之前”,知道这是八田特有的温柔,心里有些感激。
“其实就在那天晚上,我也到过这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