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记得,母亲说另一户人家里,似乎也有过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女儿,但后来,她们双双被带走,被父母送入了疗养院。
她会知道这些,是因为一个多月前,其中一个女孩被送回了这里——以骨灰盒的形式。对她避之不及的父母极为厌恶地,将那个盒子埋在了院门之外,甚至没有给她立下一个墓碑。
她上前踏出一步,隐隐约约地,她看见夜色中,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一个深坑旁,用手拾起了什么东西。
他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红色西装,头上则戴着一个高高的礼帽。礼帽遮住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一阵风吹过,小女孩披散在背上的长发,随着飘落的花瓣,一同扬起。
“你疯了,那是叛逃!”
“……可那又如何?你也不想让小铃到那种地方去吧……”
……
“……有一条路子可以走,而且官方也并没有设下太多路障,等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这一路上很安全,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父母的讨论声越发低沉而急促,小铃听不懂他们的讨论内容,但她知道,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他们一家得到了报告。只是盛装报告的信封刚被拆开,她便被母亲哄上了床。
“等你爸爸回来,我们再讨论。”
妈妈是这样说的。
“……你以为我想吗!小铃难道不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吗!”母亲的尖叫声从客厅里传来,“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难道我不比那些机器清楚么?!凭什么就为了一个测试,我们……”
“安安,小声点。”男人抱住濒临崩溃的女人,“别让小铃听见了。”
“你……”
半开的玻璃窗外,出现了另一个青年。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西装,领口敞开,衣角也并未扎进西装裤里。他的头上戴着一个长着长长兔耳朵的,白色面具。
月光下,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和穿着兔子
很重要,很忧心,让父母不惜为此放弃了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的事。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有些迷茫地想着,‘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让爸爸妈妈这么担心么?’
‘是因为我不听话,没有做一个好孩子,所以爸爸妈妈才会半夜吵架么?’
她这样想着,落地玻璃窗,却被风吹开了。
一阵夏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拂起白纱制的窗帘。窗玻璃的另一边,是另一户人的家。
母亲的啜泣仍旧在客厅里回荡。小铃站在走廊上,银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小小的身影上。
她第一次地,感觉到了月光的重量与“悲凉”。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男人压抑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
“什么办法?”女人急切地询问。
“上去,到‘家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