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小时就门禁了。”林槐说,“我是遵纪守法的大学生……不过说起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
他期待着一个明确的回答,却只听见那个人清爽地说出了几个字。
“当然是——”
“去奔跑,去生活啊。”
一个小时候。
十月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他们走在街上,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一路上都是萧瑟深灰的街景。林槐原本愉快的心情被冷风一吹,又凉了下来,
“唉……”他淡淡地叹了口气。
生活除了诗与远方,还有无数的苟且和苟延残喘……他看着眼前的街道和铁灰色的天幕,闭上了眼。
接着,他却听见楚天舒的声音:“你想不想试一试更多的快乐和自由?”
“什么?”
说,“他们就是你现在所拥有的、小小的‘自由’。”
卤蛋落在碗里,溅起一点小小的油花。
“……喜欢?”林槐怀疑地看着楚天舒。
“朋友间的喜欢。”楚天舒一脸正直,“你不要会错意。”
“哦……”林槐说着,将碗里的卤蛋又夹了回去,“那我也给你一点朋友间的喜欢吧。”
林槐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楚天舒开着车,而汽车的后备箱里,则放着楚天舒临时买来的烟花。
他们花了很久,才开到罕无人烟的郊外。在一段废弃的公路上,楚天舒将烟花搬了出来,并兴致勃勃地开始搞鼓。林槐蹲在他身边看他,纳闷道:“又不过节,你放烟花干嘛?”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荒郊野外,渺无人烟,废弃公路,阴云密布。这本该是探险、作死、探访公路幽魂、车○的大好时机。两个成年男性却蹲在这里搞鼓烟花……林槐看楚天舒兴高采烈的模样,也没有去打扰他。他抱着手站在一边,看见路边飘来几个被撞得惨不忍睹的幽灵在往这
他抓住了林槐的手臂,将他拉起来:“我们走。”
“走……去哪里?”
林槐一脸莫名其妙,接着,他听见那个人说:“去快乐。”
“你搞什么,我是个大学生啊喂……”林槐拉住电线杆,“我是不会和你去那种有很多香槟白兰地漂亮女孩美丽基佬的地方的——”
这次轮到楚天舒虚起了眼:“喂喂,我在你的心里是这种形象吗?”
“啊?”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林槐揶揄地看着他碗里不剩几根的面条,和活生生的虾和叉烧,“你是那种喜欢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后的人。”
“说起来,一般这种人都心思谨慎,善于思考,不过这一点……”林槐托着脸看他,虚起了眼,“完全没从你身上看出来呢……”
“或许是因为,沙雕也是我拥有的自由?”楚天舒开玩笑地笑了笑。
他们吃完这两碗面,才在临近打烊时从拉面店橙黄的灯光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