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当神仙之前，是做什么的？”
一万年之前，是做什么的。
“……不记得了。”
“说说嘛。”楚栖央求：“我想听。”
他缠了好一会儿，神君才缓缓开口：“很久之前，大概是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一个，很难形容的地方。”不知道是有所隐瞒，还是他本身讲故事就不怎么样，听上去并不特别吸引人：“那个地方想要什么
楚栖也换了个位子，老天爷好像存心跟他过不去，他去哪儿哪儿漏，直到他鼓着脸颊，挪到了神君旁边。
神君依旧矜贵，脊背笔直，不动如山。
楚栖被风吹的有些凉，倒也不是不能用灵力取暖，但比起自己，他还是更喜欢神君的怀抱。
于是又黏黏糊糊拉开人家双手，窝进去让他搂着自己。
他喜欢被师父抱，对方的怀抱十分温暖，叫他莫名眷恋，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呆在这里，感受过这里的温度了。
“还下雨了。”
“嗯。”
“风，风越来越大了。”
“嗯。”
“你嗯什么啊。”楚栖急了：“想个办法呀。”
神君一脸漠然，不主动也不反抗，不是尸体胜似尸体。
楚栖扒到一半失去了兴趣，闷闷不乐地凑过来看他，神君合目，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尽管他依然平平躺在破庙的干草上。
楚栖伸手给他拍掉了鬓角的灰尘，看着他无暇的侧脸，又吧唧亲了一下，然后推他：“师父。”
“要下雨了。”
他话音刚落，庙外便开始滴滴答答，伴随着雨落的声音逐渐转大，风顺着空荡荡的庙门刮了进来，楚栖打了个激灵，跳起来去推破烂的门。
他将耳朵放在对方的胸口，去听着那里稳稳的跳动，察觉神君抱着他的手在缓缓松开，于是又伸手拉起来，凶巴巴：“抱紧！”
神君沉默地收拢双臂，楚栖满意了一点，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师父，你是什么成了精呀？”
“？”
“我是说，你是什么化形呀？”
“不知道。”
“能力有限。”
“你想，我做。”
“要花钱。”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楚栖咬着干草坐在他对面，愁眉苦脸。
雨水瓢泼似的，屋顶很快开始漏水，楚栖被滴到脸上才反应过来，再去看神君，已经识趣地自己站起来，拿着蒲团换位子坐，他仿佛能未卜先知，身上半点儿雨水都没有。
左边半扇还行，但到了右边半扇的时候，推到一半，门掉了。
楚栖机灵地躲开，避免了被拍在底下的惨剧，但门落地之后溅起的灰尘还是弄了他满头满脸。
他咳嗽着扇风，再去看神君，已经拢着衣服重新坐了起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朝这边看。
楚栖讪讪走过去：“师父，门坏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