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官兵前去制止。
天子发表完了他的感言,扭脸来看楚栖,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啊……”楚栖歪了歪头,眼神出现了病态的偏执,看谁都直勾勾的:“我其实是无辜的,刺伤师父的人
他看到天子张开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的目光缓缓缠上四周光明之中的每一张脸,接着火把的光,将每个人都记在了心中。
他看到天子开始讲话,因为听不到声音,他只能分辨出一些口型,似乎在说,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寥寥几句不合适宜的声音冒了出来。
“……真要烧啊?没必要吧?”
他跟着声音去看主人,看到了一个圆脸的姑娘,四目相对,姑娘陡然缩了一下脖子,周围有人骂道:“你还替他说话,小心他化成厉鬼来找你亲近!”
楚镜僵了僵。
楚栖艰难地搭着他的身体,腰间手松开又收紧,楚镜轻轻咬了咬牙,蓦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抱住。
下一秒,楚栖却忽然重重地将他推了开。
楚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他看向浑身紧绷的兄长,下意识道:“其实还好,也没有很疼。”
他垂下睫毛,再次被拖向前方,细细地说:“二哥哥,我记得你的好。”
他被拖着穿越黑暗,一路来到了那一片巨大而亮堂的祭坛。
“父皇,父皇?”他小猫一样地叫,瑟瑟发抖一般:“今天就打一百鞭,好不好?我受伤了,我怕会死。”
天子脚下僵滞了一瞬,缓慢而艰难地,往前走去。
“二皇兄。”
楚镜含泪朝他看过来。
楚栖便明白了,他从黑暗中,来到了别人的光明里,这个光明,是要以烧死他为前提的。
他扬了扬嘴角。
“他笑什么?”
“你还笑!”
一颗白菜砸在了他太阳穴上。
他从黑暗中来到光明处,放眼望去,四周闹哄哄的挤着人。
“找回来了!”
“灾星回来了!”
“烧死他!”不知何人喊了一嗓子,楚栖陡然一阵耳朵嗡鸣。
他被拖上邢台,耳朵里嗡嗡的一个字都听不到,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与双脚,邢台下面堆满了干柴。
“我这里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他示意对方往自己腹部看:“不然打我一百五十鞭好了,再多真的会死的。”
楚镜看了一眼他拖在地上的双腿,他似乎在努力地想直立,但虚弱的身体明显不可能跟上架着他的官兵,绝大部分时间脚面都在地上擦着,鞋子掉了,脚尖磨出了血迹。
楚镜忽然伸手拨开官兵,道:“我来。”
他的手刚刚搭上楚栖的腰,楚栖就陡然朝他怀里扑了过来,他吃力地攀着楚镜的身体,道:“谢谢二哥哥。”
前方忽然传来天子沉沉的声音:“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母妃和妹妹想想,现在跟他搭边儿,是想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