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甩下脖子上听诊器压在她胸口上,边吩咐着:“开放静脉通路,支杜冷丁镇痛,给陆老师打电话,快请她回来会诊”
打完止痛药之后,那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于归又去看别病人,郝仁杰跟在她身边嘀咕着:“哎你知道不,就上回咱们从商场救回来那个,本来早就该转去肿瘤科,人家迟迟不收,推说是床位满,硬又塞回急诊,就他们床位紧张们不紧张?还不是害怕病人没钱拖欠医药费,搞得们都是做慈善样……”
她没事就去病房走动,那两姐妹情况多少知道点,少时父亲外出打工在工地上被高空坠落板砖砸死,临时工也没个工伤什,老板跑,分钱赔偿款没要到。
妈妈在家务农供姐妹俩上学,后来也得急病去,姐姐学习好,妹妹就早早辍学出来打工供姐姐上学,相依为命到现在。
至于这打是什工,外人又如何去评判对错。
黄疸情况,果然,脸色蜡黄,舌苔也蒙层黄疸,她赶紧拿笔记下。
“大夫……这究竟什病啊……不就是被人砍几刀吗?这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吐完之后整个人就虚脱,吴心愿躺在枕头上把求助目光投向自己妹妹与大夫。
碰巧是,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挪开视线,虽然患者有知情权,但于归还是不想捅破这个残酷真相,胰腺癌——癌中之王。
即使做切除手术,术后两年内生存率不足5%,难发现难治愈是它标志,人人都想成为那5%,更多人只是为死亡率贡献数据。
吴心语红着眼眶安慰她:“你就再多住两天嘛!把伤彻底养好才能……”
于归不是圣人,甚至能体会到分被逼入绝境痛楚。
交完这周医药费之后,吴心语浑身上下只剩四个硬币,她拿着干瘪钱包在走廊长椅上坐下来,想想还是拿出手机,但借钱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人拒收,接连翻遍好几个联系人,都是如此,从前那些说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男人都好似夜之间消失,更有甚者追上门来讨债。
年轻女孩子瘦弱肩膀剧烈抖动着,默默捂住双眼。
坐有小半个小时之后,吴心语起身回到她和姐姐逼仄出租屋里,斑驳墙上贴几张旧报纸与姐姐奖状,看不出颜色桌子上堆满杂物
吴心愿激动起来,半直身子:“医药费这贵你当医院是旅馆啊!”
话音刚落,腹部阵剧痛,她又猛地倒回去,重重跌在床上,眼前黑。
吴心语晃两下没动静:“姐姐……姐姐?!”
于归赶紧把人拂开:“快快快,床旁超声推过来!护士,护士呢!”
“来,来”郝仁杰推着医药车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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