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他闻到
酒杯中飘散出来
，
股特别有辨识度百果香味。
“这……”
五通神面色骤变，抬头就要去瞪比他还高几公分美人儿。
就在他视线与任渐默正正对上刹那，他看到对方棕黑瞳孔颜色，忽然都变。
那对眼瞳变得很浅很浅，色泽几近金黄，其中又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微光隐隐流动。
任渐默哪里会让这种妖怪占到自己便宜。
他身形闪，脚下只朝外挪步，就灵巧地避开五通神纠缠。
床榻旁边，就是张矮几。
几上有瓜果点心、茶壶茶杯，虽然丰盛，不过屋主似乎对它们没多大兴趣，连颗葡萄都没有剥开来吃。
任渐默在五通神灼灼目光下，施施然来到桌边，摸出个红泥色小酒坛，将换进其中千年醉倒进个空杯子里。
中五通神是个相貌堂堂美男子。
就任渐默所见，若是光论五官面相，这五通神确实面白无须、眉目英伟。
但很显然，这“美男子”审美标准，应该更接近隋唐时期。
因为这白面俊男面若圆盘，宽肩熊背，最要命是，他有着个非常明显，看起来仿若怀胎七八月啤酒肚腩。
此时五通神坐在长榻上，身上只穿着件金线刺绣单衣，连腰带也没系紧，转身时，衣襟沿着他便便大肚滑落，露出下半身亵裤，以及，他有且只有条独脚。
时间仿佛在此时完全停滞。
五通神隐觉不妙，却感到股凝滞，无法挣脱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身上，让他不仅无法动弹、不能言语，甚至连转动眼球这等细微动作都做不到。
紧接着，他听到面前白衣美人说话。
句子很简单，
“晏总管命
带好酒来孝敬大王。”
他说着，端起杯子，回身朝五通神浅浅笑：
“来伺候大王喝杯。”
五通神被美人儿嫣然笑弄得连骨头都酥。
他连声说好，从榻上起身，用独脚蹦两步，手揽过任渐默腰，另手就要覆在他拿酒杯手上，就着对方端酒姿势，凑上去喝酒。
任渐默顿时明白。
《聊斋.五通篇》记载，这五通神兄弟五人共用个名号，皆尤好美色，到处为害乡里，被天选之子万生接连砍死三个，第四个竟又去觊觎万生未来媳妇儿，自然也不得好死，让男主剑砍掉条腿，最后现出原形化为只怪鸟，才侥幸逃生。
想来，这个白面大腹胖子，就是传说中被砍掉条腿“半通”。
“来，美人儿，到吾身边来。”
白面胖子朝任渐默招手，便卷起阵袖风，将他往前拖，直接飞过大半个房间，拽到床榻边，伸手就想去拉白衣美人儿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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