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只觉得浑身哪哪都在疼,目之所及依然还带着摇晃的残影。
但他自问是条硬汉,只要是死不了人的伤势就都不是事儿,依然咬紧牙关,挤出一句:
“好得很哩!”
这时,原本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跑车后座,已经挤了四个人,而且樊鹿鸣还没上来。
众人当然说什么也不能把樊家弟弟丢下。
他本就是个左撇子,哪怕断了一条胳膊,另一只手也还能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兰博基尼在供水中心门前拐弯的瞬间,他长鞭一挥,卷住了后车门的扶手,然后整个人被离心力刮得飞了起来。
“队长!!!”
水母歇斯底里地喊道。
下一秒,他从半公开落下,整个人面朝下拍在了地上,眼前顿时一黑,差点儿没直接晕死过去,前胸更是被蹭掉了一大层皮肉。
要停下就无法再度启动,而且速度也最多只能降到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所以他们只能想办法跳车。
经过樊鹿鸣的一番治疗,肚子上开了个洞的虎鲸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依旧昏迷不醒,而且行动不利索的老人也实在做不出跳上一辆疾行的超跑那么高难度的举动,所以几人想了个辙儿,将虎鲸和自愈者分别用绑带固定在了水母和樊鹤眠的背上,以免等会儿落下任何一个。
几人才刚刚从后备供水中心出来,翻车鱼就开着那辆火红色的风骚超跑赶到了。
海雕坐在副驾驶上,伸出脑袋,一点都不风骚地朝着众人歇斯底里地喊道:
“快忒么上车!!”
于是翻车鱼驾驶着疯狂的跑车,绕着水塔和供水中心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这时,樊鹿鸣已经学着姐姐的样子上了平房的屋顶,瞅着车子贴墙而过的瞬间,从高处跳了下来。
只是他的准头还是差了一点儿,没能正确地跳进敞篷车的后座,而是摔在了后车盖上。
樊鹤眠
好在海雕已经及时出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鞭梢,连拖带拽,将自己的两个同伴硬生生扯进了车里。
“艹,你们怎么样了!?”
海雕将水母和虎鲸塞进了后座,然后回头扒着副驾驶的椅背,焦急地问道。
“还没死吧!?”
“没、没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急切,因为这时整个7号站点都传来了一阵强似一阵的天摇地动,而且压根儿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附近的建筑物在这持续不断的晃动中,外墙已然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裂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被震塌了。
樊家姐姐背着老人,攀着窗台,两个起落,干脆利落地跳上了后备供水中心的屋顶。
而后她瞅准兰博基尼开过来的刹那,一个燕子翻身,从平房的楼顶跳了下来,连带着老人一起,滚进了敞篷跑车的后座里。
与此同时,水母也出手了。
他的武器是一条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