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衣柜门歪歪扭扭斜在边,床头柜上都是菜刀留下深深浅浅痕迹。
支撑床垫弹簧也早就坏,中间深深陷下去块,床上空荡荡片,连个枕头都没有。
看出来,谢拾安从来没有收拾过这间房。
简常念留意到掉在地上相框里都是撕半照片,她拉她谢拾安袖子。
“睡沙发就好。”
那盏莲花灯还是她小时候过元宵节和爸爸起出去玩,看见别小朋友都提有,那种塑料,装上电池按下开关就会闪闪发光玩具。
她也想要,哭着求爸爸很久,爸爸嫌贵不肯给她买,知道这件事爷爷,就连夜手工雕刻个给她。
那个新年,谢拾安凭着这盏独无二莲花灯,成为整个小区最受欢迎孩子。
谢拾安想起往事,挪开视线。
“人死如灯灭,”她略顿下又道:“自从他去世以后,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夸他。”
和别人起同床共枕习惯,就算是乔语初也没有和她睡过张床,她不喜欢和人挨得太近。
“爷爷卧室和书房是连在起,都被他改成工作间,没法住人。”
简常念好奇地往客厅中间那扇门望过去,门是铁制,关很紧,没留丝缝隙,门上还挂着把大锁,这种拳头大小锁头在农村很常见,是最简单、最原始但也最有效防盗方式。
谢拾安见她直看着,以为她误会。
“爸有时候会进爷爷房间拿东西,所以就锁起来。”
谢拾安松口气:“好。”
所幸谢拾安上次回来走之前盖沙发罩,掀开来沙发里面还是干净。
趁着简常念去洗澡功夫,她回自己房间抱床被子拿个枕头出来放在沙发上。
刚准备回去睡觉,就听见浴室里有人叫。
“谢……谢拾安……”
简常念把那盏莲花灯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要是有这个爷爷,定天天挂在嘴边炫耀。”
谢拾安不着痕迹弯下唇,拐过餐厅旁边走廊,推开最里面房门。
“这是父母房间,也没法住人,所以……”
房间门刚推开,股霉味直冲鼻腔,屋里窗帘全拉着,室昏暗,天花板上吊灯都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只有个生锈灯罩还健在。
什贵重东西要拿这种锁锁起来。
简常念好奇道:“你爷爷是?”
“他是位雕刻家,书房里都大部分都是他作品,还有些他四处搜集来藏品。”
简常念顿时肃然起敬:“好厉害!那……那这些家具、这个书架、桌椅、还有这个灯,都是你爷爷亲手做吗?”
简常念手轻轻摸着书架上盏莲花木灯,花瓣竟然可以开合自如,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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