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用手撑下脑袋,手背上还连着输液管。
“哦,严教练呢?”
“严教练先回训练基地放行李,让在这看着你,他会再来接们。”
谢拾安自己拔针,掀被下床。
“不能在这躺着,要去找语初。”
程妈妈捂着嘴,泣不成声。
“没抢救过来……他才十八岁啊……哪怕是他晚回来天呢,就天……”
谢拾安坐在这里,浑身如坠冰窟,股负罪感从头到脚深深地席卷她。
是她,是她那个电话催着程真回来。
如果他不那善良,不把她当朋友。
谢拾安走上前,试探着开口叫声。
“程……程阿姨?”
程妈妈转过身来,见是她,有些惊喜,片刻后想到自己儿子还在看守所,又红眼眶。
“是拾安啊,你看这家里乱,就不请你们进来坐。”
“阿姨,程真他……”
过去。
“拾安,拾安,你慢点儿,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剧烈运动!”
谢拾安咬着牙,口气冲到程真家门前,顿时怔在原地,片杂草丛生,院子里横七竖八地扔着些垃圾和报废旧家具。
院门口停着辆面包车。
又有工人从里面抬电视机出来装上车,程妈妈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她已经失去个朋友,不能再失去另外个。
“她电话都
如果他可以晚回来天,也就不用受这大刺激,进而失手杀人。
谢拾安无颜留在这里继续面对他家人。
她浑浑噩噩站起来,刚走两步,就直挺挺地倒下去,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谢拾安盯着雪白天花板坐起来,简常念见她醒,也站起来。
“你醒啦?别乱动,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
谢拾安刚提半句话,程妈妈眼里隐忍着泪水下子就滑落下来,身子摇摇欲坠。
她把人扶到旁长椅上。
“阿姨,刚去过看守所,他们不让进去探望,您得告诉究竟发生什事,才好想办法帮帮程真啊。”
在程妈妈断断续续哭诉里,谢拾安总算是弄明白整件事来龙去脉,当听到她说。
“和程真他爸已经达成共识,能瞒他天是天,就叫他在外面训练别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他嘴上说着要在外面多玩几天,当天晚上却到江城,还跑到他爸爸工业园里去,亲眼目睹他爸……”
“买时候这电视都五六千呢。”
“五百,最多五百,爱卖不卖。”
程妈妈犹豫下,还是从他手里把钱夺过来,赔着笑。
“卖,卖,屋里还有冰箱和洗衣机,空调你们也并拆走吧。”
眼前这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形容枯槁中年女人,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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